“山西之疫必须尽快上报，方能引起重视。”殷承玉放笔，对薛恕：“你去安排，无论是设法让地方官递折，还是让民闹事……只要动静够大，都可放手去。”

    要论相，殷承璋和殷承璟哪个都不算差，份亦并不比他低微；要论好掌控，也是生母早逝，年岁又小的四皇殷承绪更容易控制。

    “《诸病源候论》中说：‘人乖戾之气而生病，则病气转相染易，乃至灭门，延及外人。’，历年来疫病之防范方法，无非便是将染病者迁至疠所隔开，再行治疗。《治疫全书》中亦有提及 ‘毋近病人床榻，染其秽污；毋凭死者尸棺，其臭恶；毋病家时菜；毋拾死人衣’，皆是为了避其邪气。观山西如今形，说明疙瘩瘟亦可遵循此法。”

    然而最终，他只是将人凝着，肃容：“臣，定不辱命。”

    薛恕拱手应是，抬眸看向他时，目光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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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殷承玉无论如何也要从源遏製住这场大疫。

    也唯有这样的人，才为帝，才他效忠。

    如此，便仿佛他也能洗净满泥泞，离九天之上的冷月更近一些。

    上一世亦是如此。

    他就知，殿绝不会弃百姓于不顾。

    没想到他忽然问起此事，薛恕垂，沉默来。

    殷承玉凝神思索对策时，他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飘然降临鱼台的神祇。他站在，满清冷萧肃，可当他垂眸看来时，目光比满天神佛更慈悲。

    既然山西疫病能短暂控制，延缓到次年才在大名府等地爆发，就说明古法依然有用。

    那些经年的旧事，在看不见的角落里散发腐败恶臭，他并不想对殷承玉提及。

    他有些不兴，薛恕的秘密太多了。

    薛恕的心臟缩着，血里淌着难以言明的愫。似的岩浆在岩层翻涌奔腾。

    只要控制住山西疫病的蔓延，再召集名医寻寻求治疗之法，或可避免上一世那样大片的爆发。

，将“焚烧尸”和“染病者当即死”圈了来。

    想要礼拜，又想将他拉尘世，占为己有。

    他对薛恕的过往来历一无所知，他不知他为何，亦不知他后经历什么才爬到了一人之万人之上的位置，更不知他为什么偏偏选择了被幽禁皇陵一无所有的自己。

    殷承玉代完正事，却是想起他先前说的话来，好奇：“你何时经历过大疫？怎么从未听你提过？”

    见他不语，殷承玉眯起细细打量他。直觉薛恕有什么事瞒着他。

    神佛不能救世人，但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