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另一隻手绕过薛恕的脖颈，手掌张开，完全地覆在薛恕的后颈之上。手臂微微用力，压着他低来。

    太殿一素衣，双手合十，掌中缠绕一串佛珠，阖着眸虔诚诵经。

    殷承玉微微息，拇指抹掉边一血渍，斜他一，骂了句“狗东西”。

要被扔在葬岗不得安宁。

    有上一世的经验，殷承玉于此已十分熟练，他尖如游鱼，轻而易举地挑动薛恕的绪。

    但他骨里生来就带着兽，学得极快。很快便掌握了主动权，凶狠地将人禁锢掠夺。

    “后来几年颠沛离，我不信神佛，不信人心，隻信殿。”薛恕垂眸，近乎虔诚地望着他：“殿……便是我的神。”

    相比之，薛恕的反应就要青涩许多。

    殷承玉亦看着他，从他说起鱼台，殷承玉的蹙的眉就未曾松开过。

    薛恕亦在其中。

    薛恕意识屏息，黑沉沉的锁着殷承玉，些许张之。

    星月沉寂，草丛间偶尔传来几声虫鸣。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几乎是鼻尖着鼻尖，呼错。

    所以他带着母亲去了。

    他并无信仰，跪在场麻木地念诵重复的经文，目光却被场中央的殷承玉所引。

    世人信神佛，而他信殷承玉。

    他轻笑了声，声音从咙里闷闷发，带着颤动，很快便被凶狠的人吞了去。

    薛恕毫无愧地应了。

    这一番话，即便是上一回殷承玉步步问，他也未曾吐过，这是藏在他心底最的秘密。

    两人分开时，时间已过去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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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音未落，已是鼻尖错，齿相贴。

    但大约是今晚的气氛太好，银月弯弯，佳人姣姣。他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袒了。

    场之外，跪着无数在这场大灾里失去至亲的人。

    殷承玉拍开他的手，语气带着些恼：“别动，坐好。”

    替他将散的鬓发别到耳后去。

    远隐约传来士兵说话的声音。

    尸运到东山的焚尸坑焚烧，山则摆了场法坛，穿着灰僧衣的和尚们坐在场上诵经超度。

    得了便宜的人立即老实坐好，再不敢动。

    待薛恕说完，他轻叹一声，手肘撑着地，半坐起来。

    他的苦难因对方而结束，他的希望亦在了对方上。

    真是惯会咬人。

    “除我之外，你不可再有别的神，知么？”

    微睁开眸时，就瞧见薛恕颤动的睫，眸光如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