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他瞧着举手投足间仪态分毫不差的殷慈光，还是问：“皇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不再为这份所困？”

    数九寒冬，两人却隻穿了一单衣对阵。

    若是殷慈光只有一人，或可一试。但若再加上容妃，他多少理解殷慈光的顾虑。

    赵霖正想夸他两句，就见薛恕将刀扔在地上，从小太监手中拿衣服，匆匆追随在太后而去。

    因此便也不提，没有再多劝。

    许久，他才折返回去。

    “嗯。”殷慈光拍了拍她的背，扶着她坐，动作轻柔地拿帕替她将未的泪痕拭净：“母妃别担心，太殿会助我们的。”

    薛恕心中急切，动作并不留，他一记虚晃之后，刀背便架在了赵霖脖上，提前结束了这场比斗。

    殷承玉叹息一声，知晓这时候无论怎么说，他都未必能完全放心，还是应了来。

    殷承玉揣着手瞧了一会儿，见他们一时半会儿分不胜负，便往书房行去。

可他还是忍不住想，万一呢？

    殷慈光送他到门，瞧着他的背影，久久未曾挪动。

    刚至院中，便听到铮铮之声。他穿过垂门，便瞧见一侧的演武场上，薛恕与赵霖正在切磋。

    容妃了泪迎上来，带着些期许问：“太殿寻你可是为了和亲一事？”

    招式往来之间，到底是薛恕更胜一筹。

    殷慈光愣了，眉间笼着浅淡的愁绪：“欺君之罪，我担得，母妃却不可。她为了我，已吃了许多苦。”

    从殷慈光那儿离开，殷承玉便回了自己的院。

    先前赵霖还只是稍落风，但在薛恕气势一变之后，明显有了败相。

    薛恕手握刀，眉目覆了霜雪，更添几分凛冽。他的招式都是野路，乃是是市井间摸爬打自行领悟的，招招都是狠手。而赵霖是锦衣卫，再正统不过。一招一式板板正正，并不带什么杀气。

    他看了一，在心里慨薛公公待殿可真是忠心耿耿，明明如此得殿信，却半不恃而骄，殿在行里的大小事都是他亲力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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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不想堂堂正正地活着呢？

    薛恕余光瞥见，神一沉，动作越发凌厉起来。

    只是对他与母妃来说，活着都已经如此艰难，再不敢再奢求其他。

    总得替母妃安排好后路。

    但就是他也无法保证，隆丰帝一定不会降罪。

    殷承玉想说，若是他愿意，自己或许有办法助他。隆丰帝笃信神佛，他信任的紫垣真人又是殷承玉安的人。若是殷慈光想恢復份，让紫垣真人运作一番，或可不被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