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不堪记，于他如此，于殷承玉想来也是如此。

    雪拂面而来，叫他又回忆起了地里刻骨髓的冷。那并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又似乎有些怨愤。

    “你已不是东属官。”殷承玉微眯起，指尖从他凸起的结划过：“薛督主当早日认清自己的份，免得惹人闲话。”

    说罢，便拂袖走了。

殷承玉里。

    薛恕瞧着他背影，尖过齿列，有些许烦躁。

    此时恰行至回廊转角之，薛恕轻轻飘飘一个神，随他一过来的崔辞领会了他的意思，抬手将东护卫拦在了原地：“我们督主有事要单独禀报殿，诸位留步。”

    崔辞的声音并不小，殷承玉自然也听见了，微微颔首。

    薛恕神闪动，顿了方才疑惑：“哦？殿说得是谁？”

    廊腰缦回，从护卫们的位置看过去，隻隐约看到暗红的袍角。

    他不明白为什么殷承玉总是屡屡试探他。

    “这几日，殿便半不曾想起臣吗？”他恶狠狠地盯着殷承玉，隻觉得这人就像外纷飞的白雪，看得见却抓不住，叫他恨得牙，却又心甘愿地追逐：“臣对殿，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瞧着有些许不快。

    薛恕近他，直勾勾与他对视，底绪一览无遗：“殿已经数日未曾召臣。”

    重来一世，不论是他还是薛恕，都变了许多。

    护卫留在原地，只有薛恕与殷承玉转过拐角。

    殷承玉冷嗤一声，手抵在他的肩上，定地将人推开，朝他笑了：“你猜。”

    明明是话，但从他嘴里吐来，一字一顿，宛若恶语。

    这变化叫殷承玉满意，因此更多了几分耐心与纵容，说话的语气也不知不觉柔和来：“你还有何事要禀？”

    他看薛恕底，没有半分闪避：“这故人薛督主应当也是识得的。”

    薛恕在慈庆当过差，护卫虽与他相熟，却也不敢贸然留太一人。领的护卫征询地看向殷承玉。

    他知在殷承玉在说什么，殷承玉也知他明白。两人心知肚明，却谁也没有先破那一层薄薄的窗纸。

    殷承玉却未答，漂亮的凤往上掀起，底有从容的笑意：“薛督主今日模样，恰叫孤忆起一位故人。”

    殷承玉被夹在薛恕与廊之间，抬眸看他，语气带了玩味：“这就是薛督主要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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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上一世那个人，又不太像。

    薛恕走风雪里，借由风雪平息心底的躁意。

    又在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