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了大约一刻，殷承玉到底没有醒来，皱起的眉缓缓松开，神态复又变得平和。

    但充盈之后，又又另一望野草般疯。

    或许是因为畏寒，又或许因为前世同眠养的默契，这一回殷承玉并未抗拒，反而无意识地调整了姿势，贴近了他，睡得愈发安稳。

眉，薄薄的珠颤动，似一瞬就要醒来。

    薛恕霎时顿住，屏息看他。

    薛恕缓缓松了一气，替他掖好锦被边角，侧着小心翼翼将人揽怀中，双脚也摸索着靠过去，让他有些冰凉的足底贴着自己的脚背，替他着。

    薛恕垂眸瞧着怀里的人，将他规矩置于侧的手拉过来，掌心相对，十指扣。

    这是近得不能再近的距离，贴近，彼此的温度换相。

    试着用左手握住右手，瞧着恰好被手指覆盖的指痕，殷承玉眉梢便动了动。

    雪白的衣袖落，一截瓷白的手臂，以及手背上细微的红痕。

    ……

    薛恕凝眸看了他许久，将所有暗的、不可见人的念一压去，珍惜万分地在他角轻轻碰了碰，方才拥着他睡了。

    心底空了一块的大缺，也因这源源不断传来的温度，逐渐充盈起来。

    难怪昨夜格外和。

    越靠近年关，事越多。腊月二十三，小年夜。

    他松了手，指尖抚过手背上的痕迹，丰的勾起，低低嗤了声：“这便忍不住了？”

    两边官员拉锯谈判了这些时日，到底将联姻的章程敲定了来，定了婚期。

    乌珠公主虽贵为公主，但大燕到底是宗主国，即便只是皇，也不可能叫一个异族公主皇正妃，而且殷承璟本已与五军左都督姚兆安的幼女定过婚约，所以最后商议之后，定乌珠公主为三皇侧妃。

    瓦剌与鞑靼使团在京逗留已将近一月，这些时日里都由鸿胪寺派人接待，另外还有礼官员与鞑靼使团商议联姻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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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醒来时，被褥间甚至还残留着的温度。冬日里洋洋的觉总格外叫人贪恋，殷承玉生些许惫懒，没有立即起。余光往屏风一侧瞟了瞟，罗汉床上已经没了人，想是薛恕已经离开了。

    自了冬后，殷承玉难得睡了个好觉，没有迷迷糊糊地冻醒，反而有些。

    殷承玉眸光一顿，垂眸细细瞧着那手背上的红痕。那印记很淡，但他肤太白，依稀能瞧是几枚指印。

    隆丰帝在皇极殿设宴，为鞑靼与瓦剌使团送行。

    殷承玉在床上多躺了会儿，直到意逐渐散去，方才起来，抬手拉了床边的铜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