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椎心泣血。

    殷承玉愣住，愕然看他，却猝不及防瞧见了他底掩藏不住的痛楚与恐惧。

    他没想到自己的死会叫他如此痛苦。他心骤然涌起一酸涩，抬手想去碰他发红的睛。

    薛恕却一咬在他的手腕上，齿关没有收力，几乎要咬血来。

    殷承玉手指痉挛了一，没挣扎，也未曾呼痛，隻静默地望着他。

    “若再有一次……”薛恕却自己松开了，声音透着狠戾：“我绝不会再为你守这大燕江山。”

    他生来冷，若不是为了他的嘱托，山河飘零又与他何？

    自从窥破薛恕亦有前世记忆之后，殷承玉一直想他承认。可如今他当真承认了，他却半兴不起来。

    他早知薛恕有心结，却不知他的心结竟如此。

    这样凶狠却又脆弱的神，叫他的心也跟着揪成一团，迟缓地疼起来。

    “我当初留你，并不是——”并不是为了大燕，只是不了狠心杀你。

    只是话尚未说完，却被薛恕住了。

    他似乎已经整理好了绪，又变得平静起来。扯过落锦被，妥帖地为他盖好：“殿好好养病，三江商会那边便给臣，臣会置妥当。”

    殷承玉瞧着他，叹了一气，到底妥协了。

    薛恕将温着的汤药端来，亲自喂他喝。

    汤药苦涩，殷承玉拧着眉，又见薛恕沉着眉，中戾气惊人，到底叹了一气，朝他招了招手：“你靠过来些。”

    薛恕依言俯靠近。

    带着苦涩药香的便覆了过来。

    他睁着，漆黑的睛一瞬不瞬看着殷承玉，却未曾有动作。殷承玉以叩开他的齿，与他纠缠。

    薛恕到底没忍住，终于反客为主，凶狠地撕咬。

    这一刻他久压製在心底的恶念汹涌而，齿间有铁锈味蔓延，他想叫他也尝到他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