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绿洲联合政府国庆日。

    整片绿洲大陆十九个大区，六十多个分区的上百个无线电台播放着相同的画面。

    各城区最醒目的屏同时转播，走过每一条街区都能听到，路过的每一扇橱窗都能看到。画面从绿洲最西的沙漠和蓝海切至北方暴雪中的界碑，从一望无际的白滩，切至繁华至极的商业中心。

    导播照规定，给了无尽特区-莫比斯大厦一秒钟的镜，又切回江二区怀恩塔附近，几十台战机在遥远的助飞跑上等待。

    路两旁、荣光门上缀以无数鲜红、金黄的气球与鲜装饰，远礼炮此起彼伏地响，巡逻机在嗡嗡地响，烈非凡。

    林时靠在驾驶座上闭目休息，右掌心朝上，五光十的信息聚在一小块接投的屏中，来自父母的消息连珠炮似的弹。

    “林时，算爸爸妈妈求你的，庆典结束再说好不好？”

    “我和你爸爸都会想办法，我们面和安德鲁斯沟通，但你和阿羽一定要飞过荣光门啊！我们在最佳观景席，能看见你们的飞机。你要想，就算是岁岁，她也希望你们能飞过去的，对不对？”

    “来自安德鲁斯家族的秘密讯息，歌妮·安德鲁斯于七个小时前抢救无效去世。……你们两个说句话，都没看到你妈急成什么样了？！”林爸爸的声音也跟着响起。

    林时沉沉吐气，今天天气可真好，晴空蔚蓝，万里无云，飞行视野绝佳。

    他反手，接熄灭。林时用两指抵着眉心缓缓着，过去三天浑浑噩噩，真的不知是怎么度过的。

    信息从接自动转换至车的中控台上。

    “哈喽两位老弟，龙谱在此。我谨代表朱利安家族的某一分支向你们表示祝贺，我过不来，只能在中洲看新闻直播，喂，你们的心如何啊？有没有很激动……”

    是龙谱，林时微微抬了抬，最终还是没去理会。

    林时和林羽曾经的队友和同学也发来啵祝贺，一同要飞过荣光门的战士建立起临时啵公共频，里面有人统一指挥飞行顺序。

    看着那些消息刷刷刷地自前过，林时久沉默。

    一条特殊标记的通话弹来，那才是林时等待已久的。

    那个充满魅惑与力量的女中音响起。

    “林时中尉，林羽中尉。我答应过会为你们兜底，只是这次行动没有军衔积分，没有赏金，没有荣誉，预计会付极大代价。”

    林羽的声音先响起来，在私密频段里显得极为沙哑模糊。

    “明白。”

    林时也重复：“明白。”

    “我能承诺你们的是，一旦岁岁暴在建筑之外的任意摄像，就能被合法辖，军方有权借此调查安德鲁斯通用医疗集团。我也保证能把岁岁救来，医护人员已经准备就绪。”

    林时疲惫地扬起嘴角：“谢。”

    “谢得太早咯！还记得我刚才说的吗？林时，林羽，你们要考虑清楚，你们的安全只有你们自己来保证，安德鲁斯对侵犯他们利益的人毫不留。”

    “上校，到了这一步，不用再向我们确认。”林羽说，“一定要带岁岁离开。”

    艾茵沉默一会，玩笑意味十足地说：“现在回还来得及，飞向九荣光门，你们会度过一生中最难忘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