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着自己的眉心。

    忠洪觑着他的神，试探询问：“殿可是想小公在中多住段日？小公不晓得殿您留守京城， 大约是想着与您可以在避暑山庄待在一块，不用着这几日。若是知晓您不随行，那定是会留在中的。”

    戚拙蕴有小半刻的时间没作声。

    好一会儿， 他才低声说：“算了。便如此吧。还是照方才所说， 你提前为他备好东西， 随他一去避暑山庄。莫要让旁人欺负了他。”

    忠洪轻声应：“是， 才谨记。”

    戚拙蕴盯着满案的文卷， 有些烦躁。

    时辰不早，到了该就寝的时刻。

    他脆将笔搁， 沐浴更衣后，躺上床榻。

    戚拙蕴本以为自己很难睡。

    他养大的孩要很一段时间不能见到， 比他原本预备的时间还要。

    而他，又实在是，找不到一个正当合适的理由， 敢于将沈禾留在自己边。

    戚拙蕴自己都还不能摸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思。

    是沈禾忽然之间条， 小少年朝着成年人形靠拢， 让他错觉产生这些肮脏绮念。

    还是……

    不论如何，分开一段时日，是最妥帖的手段。

    不会让他这些肮脏念， 沾污到禾禾。

    也能给予他足够的时间，让他清醒， 驱散这些不该有的错觉。

    他如此想着， 陷睡梦中。

    实话说，戚拙蕴近来梦的频率， 简直称得上频繁。

    他不知是不是因有过一次经验，这次甫梦中，他便清醒的认识到，这是个梦境。

    理智该让他上清醒过来，驱散这个梦境。

    可睡梦中的他意志薄弱。

    他坐在小榻上，午后没有放置冰盆的书房中，满是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