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姨娘扶着床榻爬起，步伐匆匆到门边，打开房门衝着院门的方向声嘶力竭：“沈砚！你这混帐东西！你以为沈禾那小畜生会记你的好吗！你凑上去拿他当兄弟，你也！你不瞧瞧你是从谁的肚里爬来的！你当他真会拿你兄弟……！”

    人总是不忍，不舍，觉得或许还有余地，还有挽留的机会。

    郑姨娘忍不住打断他，咬牙：“是，你是我的亲儿，打我肚中爬来的，今日咱们母便敞开了说。我要的那些，难对你没有益？你便甘心一辈被人压一，便甘心看着自己本能得到的东西，被旁人拿走？你在京城，旁人是如何看你的，可有一个人拿你与沈禾同等对待？他们对沈禾，是对国公府嫡的小公，各个捧着，对你这个庶是什么态度！”

    她张要再说什么，沈砚似乎觉得该说的话说的差不多。

    “我会过得很好，不劳姨娘费心。”

    郑姨娘气得浑发抖，她觉得沈砚分明是从她肚中爬来的，怎能如此不知上？

    他要切掉病灶，不愿再受这苦痛。

    “我执刀戈，为他所用。”

    “姨娘，”沈砚平静的像是陌生人的声音响起，幽暗的眸直视郑姨娘的双，看得她想要躲闪，“你很清楚你想要什么，你也清楚你过得很好，你想要的，是额外的，不属于你的东西……”

    她浑颤抖，掀开被自床榻上爬来，一日多未吃饭，双脚虚的跌倒在地。

    哪个孩能对母亲如此绝呢？

    门外雪地上，脚步声嘎吱作响，一步比一步声音轻微，渐渐远去。

闹腾，不该过分。

    时时作痛，常年复发的病灶早该切掉。

    直到走到最后，发现病灶便是病灶，无法变成好，脆利落，才能彻底解脱。

    沈砚打断她：“是你想要，你在意，不是我想要，我在意。”

    如果她态度放得一些，兴许……

    郑姨娘瞧着阖上的房门。

    他说：“我从不在意这些，我也不需要这些，我无大志，隻想安居一隅。姨娘，不必拿我筏。”

    他站起：“姨娘，你日后便待在此，我会奉养你到老。”

    她喜没来得及在底蔓延开，就听沈砚说：“至于我，我永远不会与小禾争抢什么。若是他日后继承国公府，我便是他的辅助，助他将国公府门楣发扬。若是他另起炉灶，我也会助他，只要他想，他是我唯一的弟弟，若年后，祖母祖母逝去，他便是我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们互为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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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姨娘闻言，先是愣怔，随后一喜，这话的意思是会好好养她，仍旧那她当母亲孝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