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穿白衣的护士，带领我来到走廊尽的血室。她要我坐在椅上，接着走柜檯，准备一切和设备。「其实你决定的时机有些晚了……」她悄声责备。「医师们说要尽快，怎么这么晚才决定，到时如果无法救活，一分的过错也必须怪罪于你了……」

    我不禁蹙眉，自己的不断犹豫和回忆，会不会因此送走了晴聿的生命。

    护士叹了气，将沾有酒的棉涂抹在要血的位，接着把大的针直直我的静脉。我轻唉了声，咬牙忍受那突如其来的刺痛。

    我从小就很怕疼，每每打针，在医护室哭成泪人儿的永远是我；上育课如果不小心磨破了膝盖，或是扭伤了脚踝，我可能会一发不可收拾的在场上大哭。就算我已成年，会注重自己的形象而不随意哭泣，我仍会回避任何需要忍受疼痛的场面。

    所以今天捐血……也算乎意料之外。

    我对在手臂里的针渐渐无，不过当护士小将它冷不防，速度之快，使锐利的尖叫声哽在咙中。

    「好了，」护士小得意的拍拍手。「现在就要把你的血拿去救你朋友囉。这香蕉给你补充养分用，先吃，才不会虚弱。」

    「谢谢，」我移动，坐到一旁慢慢嚼着那香蕉。一次捐血，令我到十分眩，我扶住额，靠着后方的墙，闭目养神了好一段时间。

    当我再次醒来，看到上的时鐘写着晚上十一。啊，这么晚了，良是不是在担心我何时回家呢……

    我恍惚的想着，摇摇摆摆走回手术房外。禾枫还在那里，两瞪着手术房门，好像要把它看穿似的。「禾枫？」

    「蕴昕。」她转望见我，「谢谢。」

    「没什么，」我勾起嘴角。「晚上十一了，你要先回家吗？」

    「其实我可以先走……晴聿的父母已经到了，」她指着坐在我们边的一对夫妻，「但我想留在这里，一方面是因为我觉得自己对不起她。」

    「好吧，我瞭解，」我坐在禾枫旁的塑胶椅上，「我觉得自己也有义务要留来，」语毕，我立即拨了一通电话给良，简短地告诉她，自己今晚不会回家。

    此时手术房的红灯再度转暗，然而这次真正结束了，几位急诊室医师推着被捆捆纱布缠绕着的晴聿，快步走。

    「晴聿！」我大喊，急忙跑过去，一位医师却阻挡住我的去路。「抱歉，我们还在理中，等等会派人来跟你们说明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