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啊！」哥哥对我大吼着，在他后的是醉醺醺的爸爸。

    我僵在那，吓坏我的是被带鞭打见血的哥哥，还是面凶光、一次比一次狠心的养父，抑或是一心只想逃的我？

    哥哥用尽力气站了起来，衝过来给我一记掌：「约瑟夫！再不跑就没机会了！」将追上来的爸爸阻挡在后。

    「想逞英雄啊！汤！想逞英雄啊！」爸爸拿着带继续鞭打哥哥，没有停歇，哥哥隐忍着剧痛，把门打开，将我推门外。

    我拍打着门大喊：「哥哥！！」

    哥哥隔着门大吼：「！你不要再回来！」我从哥哥语气里听绝望和无助，却无力帮助他，双手抖个不停，于是我转跑离这个家。

    这是第几次了呢？从一个寄养家逃到另一个，每一次都希望能有好的开始。但一次次都让我失望、逃离。上个寄养家妈妈毫无节制的生育，靠领养来赚取5个孩的生活费，然后白天要我在超市打工、晚上则在货运公司帮忙搬货，直到我过劳病倒，才终止寄养。

    来到这个家一年多，我一就看养父酗酒的病。让我留的是哥哥的一句话：

    「嘿！如果是你，我想我撑得去。」

    哥哥笑瞇着对我这么说，我一开始并不懂他句中的涵义。

    我只知哥哥后来不到哪，都带着我去。未成年的他只能偷偷在附近的酒吧搬货赚生活费，他带着我，不准我搬重，则是要我帮忙端端盘。在酒吧里我这年龄的男孩很少见，见我认真模样，不少客人忍不住都会多给小费。我总把小费给哥哥，他每次都推回来给我：「这是你应得的，收好，不要被人拿走了。」

    我不知会是谁拿走，但对我来说这钱是我和哥哥一起赚的。因此我将钱攒起来，希望有天能带哥哥去市区里最上等的餐厅吃上一餐好的，两人一起在里面当大爷，什么都一份来吃上一。这是我第一次，希望为了某个人些什么。为这个梦想，甚至在哥哥休息时，我也去酒吧帮忙。

    但有天回到家，我拿着那天丰厚的小费撬开床底的木板，却没看到该有的木瓶，里面已经存了好多钱。我慌张地找哥哥求救，男儿泪不轻弹，但我几乎都要泪来。哥哥看了，闭双、脸发白，他知发生什么事，跑楼去找爸爸。

    爸爸正开了一瓶新酒咕嚕嚕喝，「是不是你拿了约瑟夫的钱？」哥哥气激动，但他知一定是爸爸拿的。我在哥哥后气得发抖。

    爸爸醉朦胧看着哥哥，竟然大笑起来。「你以为你们是谁？那是我的钱！你们住在这里，就是『我的』！」语毕继续喝酒。

    「你最好把钱还给约瑟夫，不然…」

    「不然怎样？」爸爸突然神犀利地看着哥哥，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竟透一杀意。

    「没…没事，哥哥，我们走。」连在多个寄养家后，已学会察言观的我要哥哥就此罢手，钱没了，梦想远了而已，努力再存就有。

    哥哥却不打算退缩：「不然我就给你…」哥哥话还没说完，爸爸的拳就落在他脸上，鼻血直溅到我的，我哭了来。

    「听清楚，汤！在这个家，是我主！你们是『我的』！」说着又是一拳直击哥哥的腹，哥哥弯腰吐血来，他却没有退缩，依然挡在我前面。

    「说一遍！你们是『我的』。」爸爸一脚抬起重踢哥哥的脸，这哥哥真的倒地不起，爸爸一把抓起哥哥的发：「说！」

    哥哥抵死不从，我哭着说：「汤！你快说！不然他不会放过你！」

    汤只好从牙迸几字：「我…我们是你的…」

    爸爸心满意足放手，转拿起酒瓶，继续喝着。我扶起哥哥回到楼上，他几乎是倒在床上，我拿药膏帮他上药。那时我一直以为，这样的暴力应该会就此停，我不想它再次发生。

    但事实证明，我还太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