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大约五分钟路程有个街角，画着停车位。

    解开安全带，他抬手便把衣脱了，推开车门。

    这是北方11月初的凌晨。他想这么着风？绝对是不要命了。

    “你疯啦！”

    我气得不行，好歹如母，就算只了十几分钟，我怎么能看着他这么！

    我扽着他的胳膊，连骂再踹，把他扔了后座。

    我把车锁了。

    他不想去医院就是不想让别人知，包括爸爸妈妈。

    “……”季淙上，那拒人千里之外的架势撑不住了。

    我知我此时需要冷静，我的家人他现在需要我，我想着，死撑着，可一连串泪珠就是不容商量般地了来。

    “淙淙，都怪我不好。”我的心地被攥成一团，呼都变得困难，“要不是我叫你来，你也不会被药。”

    “别哭。”他伸手揩去我的泪。

    “不是你的错。”明明他的忍耐力那么好，现在却牙关咬着。

    一定很难受。

    “淙淙。”我轻轻地唤着他，“我要怎么，你才能好受。”

    他抱住了我，轻拍我的后背。

    “来就好了。”

    其实他也不知，却在安我。

    我站在车外，等他。

    我不知他的意识是否回笼，但我看到窗外不远有个二十四小时开放的连锁便利店。

    里面有他之前嘱咐我和别人要用的东西。

    我去买了一盒。

    打开车门，是酒和他的味。

    不好闻，但足够刺激神经。

    我问他：“你想么？”

    “你说什么？”他的嘴殷红，像是被咬过的痕迹。

    我把避放在他手里。

    “你知你在什么吗？”

    “我知我在什么。”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没有人能迫我什么，我只自己想的。”

    明明之前那么馋他的，可上了战场真枪实弹，竟是我抬起胳膊，害羞地捂住睛。

    无论是幼儿园小崽还是考数学142的季淙，他们都会顺着规律，从一数到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