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伤

    不知何时，邱乙纯约了徐斐然去堆砌沙堡。

    当徐语辰晨步完毕，便看到邱乙纯拿着几个胶铲向他用力挥手，叫他也一起过来玩。

    「嗯。」徐语辰面笑容快步跑了过来，发现他们其实才刚借了堆沙，并未正式动手。见两个桶空空如也，徐语辰便主动请缨去海边打。只是一转过来，耳边就传来吱吱喳喳的鸟叫，嘈个不停：

    「斐然哥，我想个这么大的城堡！喔，要有三层的！可以吗？」

    「在城堡中间还要有条，可以通向大海的！」

    「不如好之后，再找块树叶到楼吧！一定好可！」

    ──真是个可的女孩，徐语辰挽着空的桶想。纯真直率的要求完全不会让人觉得是任，只是逗人喜的撒；她是人人都想疼的妹妹。由于她活泼健谈又主动积极，在林村里，她是半个孩王，一方面跟村里的其他孩打成一遍，另一方面亦得大人。

    反观自己，只是个向的人。虽然在学校有很多朋友，老师也讚许有嘉，但充其量亦不过是温驯模范生的那受迎。因为得好，行为符合规矩，又没有架跟同学际，所以才会得到喜。

    他和邱乙纯的受迎，完全是两回事。

    事实上，大家都会比较喜邱乙纯。

    徐语辰蹲到海边，清凉的海浸住双脚，让的温度又降了些许。

    ──弟弟和妹妹，哥哥是不是会更疼妹妹？

    徐语辰不是很清楚。他只知，如果没有妹妹，那么哥哥就只能全副神照顾弟弟。反之，弟弟只能分得一半的。

    缺陷的。

    非完全的。

    少年的表没有变动，默默掏了一桶。拿着第二个桶，手掌往沙堆一撑，指却被什么贯穿，刮一血痕。鲜红的迅速滴落海面后，裂开的又盛放新的艳丽红，将整个指染得一片血红。

    少年依然没什么反应，只是木然凝视在沙央上的尖锐铝片。

    「快装回去。」他以微弱的声线喃喃自语，彷似一自我眠。他拉衫袖，将指贴在手肘上。无视神经传达的疼痛，把指狠狠压去，一直落手腕──白晢的肤登时现了笔般的血，首因为份太多而沿势滴海面，红墨一，又被白浪所彻底淹没。

    他往手肘不同地方猛将剩馀的血压来，等海风把血乾为血印，他才把衫袖的纯白扯回来，将这片衡突的顏完全覆盖。将两桶装满后，他又往那伤人的铝片瞟了瞟。

    在略带黑垢的银铝尖端上，彷若看到童的枣红。

    再仔细一看，更能见到光面上浮现了串串稚拙的泪珠。

    少年被这诡譎异所引着，两手指将铝片轻轻，让它重见天日。

    烈日，铝片上的鲜红更加耀目了。

    若无其事地提着满满的桶回来时，少年里也是满满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