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灰翅膀

    夏日海边渡假完毕后，徐家两兄弟便回復了过往的生活。徐斐然由打散工变成了打暑期工，在朋友父亲的公司见习去，穿着一整齐西装上班，朝九晚五，真有大人的味。至于徐语辰就努力为升中三年级的暑期作业而奋斗，当然也少不了买菜和家务了。

    两人相的时间缩短了，只有晚上才能见面。徐语辰并不是很在意，倒是徐斐然在跟弟弟发生了两次亲密接后越来越温柔贴，每天上班前都要房间偷看在熟睡中的弟弟才离家，班后总是面带笑容把好吃的小递到弟弟前，尽心尽力讨好他。

    正因为徐斐然是个这么的哥哥，徐语辰也被那过份的温柔所逐渐淹没，对哥哥跟萧沁华的关係也不再过于执着了。

    由于正值暑假，徐语辰的空馀时间便多得发闲，闲得发慌。整天都去租书、租电影来打发时间似乎过于沉闷，所以便常常翻报纸寻找暑期工，偶尔便跟于俊衡和陈依柔两个一起吃顿饭，日还算过得简单而愉快。

    有时候，于俊衡会携同功课和电影光碟登门拜访。对于这位最好的朋友，徐语辰当然无任迎，总是摆主人家的风范大方地邀他屋。

    今天，这两个男生还是照着平时的礼数，揖手躬故作古人风格。敬礼完毕，徐语辰这才看到于俊衡橙恤衫上有枚红印，立时一滞。他以为那是女人的印，故视而不见，低默默功课和借功课。可是心里就是介怀着，害他不断错计算机，计算步骤与答案不断在草稿纸上被删掉。徐语辰心神不舍撇向于俊衡的上衣，忽然发觉那本不是什么印。手指一拈，便将那片红夹住。

    红的。

    该不会是送给女人的？

    于俊衡「啊」了一声后回答：「不小心黏到的吧，来这里之前我去了医院。」

    「医院？」

    「嗯，探我妈妈。」提起妈妈，于俊衡由心而笑。「几个月前妈妈试了新药后，病就慢慢转好了，每餐都吃大半碗饭。原本她只会吞个几饭，菜也只吃两三条啊！医生说那些新药效果很好，在妈妈上没有太大副作用，照现在的况看来，再过不久就可以院了！当然之后还是要定期检查了，哈！徐君啊徐君，到时候我就不能这么间老是找你玩了，你可别太想我啊。」

    徐语辰搔了搔，他还以为是骗女人用的呢。

    虽然徐语辰对伯母的病完全不了解，也鲜少听闻于俊衡提及自己的家人，可是见到前这灿烂率直的笑脸，他便被彻底染了，放笔专心聆听。

    「近来妈妈的神好了很多，天天都跟我聊上半小时，不过她老是问我有没有乖乖功课，还赶我走，好气。啊，我有在妈妈面前提起你，我说你真是个天使，是我学业的救星！唔，徐君，有机会一定要让你见我妈妈，等到妈妈院后你来我家吧！我妈妈煮的菜超好吃的，哎呀，可是她已经好多年没有厨房……」

    于俊衡将手上的笔转了又转，将所有的好心都转了来，里还说个不停。徐语辰边听边，只能够不停「嗯」着回应。第一次，于俊衡有这么坦诚地跟自己笑说家事；第一次，他觉得自己终于能朋友的世界了，甘甜的幸福正慢慢滋生。

    有朋友，觉真的很好。

    说着说着，于俊衡也到不好意思，别过脸又低功课。徐语辰才想嘲笑他有恋母结，不过难得见他连功课也夹着微笑，也就收起玩心，乖乖努力。大约勤奋了十几分鐘，于俊衡又说话了。

    「唔，徐君。」

    不同于先前行云的说故事，这回是简短而细微的呼叫，不急着说文。徐语辰识相地放笔望着他，示意他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