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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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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事,她竟是至今才知晓。

    栖迟,像是听去了,又像是本没在意,转揭帘,回去帐中。

    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姑父也会倒

    伏廷便是如此。

    夜时分,又是几个派营地的斥候快返回。

    听他说到伏廷,仆固辛云睛泛红,看了的大帐,嗫嚅:「大都护不一样,他是天立地的英雄,是北地的天,是天上的鹰……」

    她手扶在榻边,缓缓蹲,盯着他的侧脸。

    ※

    「三哥不提是有缘由的。」罗小义嘆息:「据说他父亲当初只是个微末小吏,母亲一个寻常妇人,一家人就靠那微薄薪俸勉。那年正赶上突厥纠集势力捲土重来,气焰正盛,一路杀北地,屠了城,他父母连尸首都没能留。」

    罗小义

    李砚却听明白了,她是说,他姑父是不会说倒就倒的。

    话到此,她一扭走了。

    罗小义再去一趟,大夫已经开好药方,走了来,面朝栖迟又见一礼:「军医医治得很彻底,为今之计,唯有等大都护醒。敢问夫人,可还是要您先前的要求来药?」

    仆固辛云摇,大都护连孩都有了,她还惦记什么呢?但这样的一个英雄怎能倒在毒上,不可能也不应该,更不值得。

    栖迟睛动了动:「自然,只要他能醒。」

    李砚觉得这话是在说他太过贵,但他经历此劫,便再不想去了,放膏帖说:「不是所有汉人都那样,我姑父就是最好的例。」

    姑姑曾跟他说,要把姑父当父王看待,这么久以来,似乎真习惯了将姑父看父王般的存在了,如今看见他受伤,只觉得说不的难受。

    说不定一个凶险,他便不在了。

    栖迟缩了一手指,她从不知他有过这样的过去,也不知他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了今日。

    没有追到突厥右将军阿史那;诸位都督仍在前綫与突厥作战;外面有传言说大都护久不面是受伤不治了,突厥恐有反扑态势。

    「他当初,就是因为这个从军的?」

    李砚拿那柄伏廷送他的那柄匕首,割开胳膊上缠着的布条,那伤快好了,他不想再缠着包扎。

    这世上哪有生来便有的家国大义,先有家仇,而后才撑起了国恨。

    李砚将膏帖递还给她:「多谢,我不用了。」

    仆固辛云心不在焉,已经想走了,没接:「用就是了,汉人一伤总要养很久。」

    「祖父让我拿来的。」仆固辛云在中从未与他说过话,只记得他是大都护夫人的侄,什么世。她正绪不佳,也没见礼。

    栖迟心中忽有一沉沉地坠了去。

    「三郎?」

    大夫接连诊治了好几番,送药的快伴随着送军的快终日踏营中。

    他又看向大帐,栖迟站在里面侧影纤秀。他一动,想起去与姑姑说几句话,又坐了回来,还是觉得让她陪着姑父好。

    李砚坐在火架旁,远远看了一中军大帐,又低看了看脚灰白裂的土地。

    远,仆固京拍着孙女的肩,用胡语宽她,低低地说着,担心她还惦记着大都护。

    罗小义知这话里的意思,勉丝笑来,故作轻鬆:「有嫂嫂在我是最放心的,都说有钱好办事,三哥肯定会没事的。」

    斥候一抱拳,当即接连禀报——

    原来这样一个可以给她依靠的男人,也有可能会失去。

以为是自然的生老病死,谁知如此惨烈。

    人人都担心着大都护的形,仆固京也是想给她找,刚好看见李砚坐在这里的动作,还以为他是在独自换药,便打发了孙女来送张中的膏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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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夫称是,退去了。

    里面多了一阵药味,她脚步轻浅地走到榻边,低看着他。

    这话说着倒像是给自己定心,因为栖迟看着比他镇定多了。

    罗小义刚躺就听见动静,上起,一边着甲胄一边走营帐,外面斥候已经等着了。

    一阵北风过营地。

    ……

    衣摆上忽然落了一副黑乎乎的膏帖,他抬看着来人,又看见另一站着衝他见胡礼的仆固京,知她是仆固首领的孙女。

    ※

    低低的一声呼唤,没有回音。

    「后来三哥建功立业,只能立了两个衣冠冢。但那时候他已被突厥人恨上了,接连派探来毁了坟,想激怒他。三哥不愿耗费兵力去为自家守坟,脆用胡人的方式将坟踏平了,我便是因此事才知这些的,从此后他就再也没提过父母的事了。」

    「有什么事快报!」如今伏廷躺着,他便暂代了一切军务,不得不雷厉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