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李砚登基之后的数载间， 栖迟和伏廷虽然都看过他几次，但从未留， 其他时候都一直留在北地。

    在他们看来，远离皇权是对李砚好， 也是对自己好。

    儘不常见面，但彼此间书信往来却是频繁的。

    栖迟经常能收到中的来信，李砚至今仍对她无话不谈， 这从没变过。

    变的只是一些边的人和事。

    罗小义和曹玉林成了婚， 新和秋霜也在北地落地生， 皆嫁给了北地的军中将士。

    北地一切如旧，时光翩然如梭。

    一个骄当的午后，都护府的廊跑过一孩的影。

    伏家老二伏念州， 今年已经到了五岁。

    太晃，念州提着衣角跑了一间院。

    院里有人在练武，端着杆才半人的木枪，耍得有模有样的。

    他跑过去， 垫着脚唤：「哥， 大哥！」

    没人理睬他，他急了就改喊：「伏战！」

    练武的影这才停了：「嘛？」

    那是八岁的占儿。

    他每日都要至少练上两个时辰，这是伏廷定的规矩，雷打不动。念州比他小些， 可以隻练一个时辰。刚才他还没练完， 是不会停的， 可生生被打断了。

    念州凑过来：「大哥， 你帮我个忙好不好？」

    占儿比他了半个，一听这话就把枪一扔：「你闯祸啦？」

    念州左右看看，晃着挤到他跟前来，神神秘秘地把事说了。

    占儿听完就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你敢把阿娘的账册丢了，看她知了不打断你的！」

    念州捂一脑后，白白净净的小脸上一双转来转去，也没见慌，就是有些发愁：「阿娘才没事呢，可怕的是阿爹啊，若是阿爹要罚我，大哥你可要帮我的嘛，不能找人帮忙的，你帮我去找啊。」

    他就是最近刚学算数，看到了栖迟翻看过账册，来了劲，趁她不在也翻了翻，哪知就不见了呀。

    「才不帮你，你自己找回来去。」占儿低去捡木枪。

    念州拉袖过来给他汗，殷勤地讨好：「哥哥，大哥，亲哥，我找了，没找到才来找你帮忙的。」

    占儿不理他，灵巧地避开了。

    「给你我的私钱好不嘛？」

    「阿娘每个人都给了钱，我自己有。」

    念州撅了撅嘴，耳中听到院外传来的声音，是他阿爹回来了。

    他悄悄伸朝院门外看，只见他阿爹人的影走过了廊，忽而想起什么，转就跑院去了。

    占儿在他后刚拿着枪回就没了他人影，还哼了一声。

    ……

    伏廷了后院，没走几步，就有小影朝他奔了过来。

    他立时将鞭往腰间一，张开手去接。

    那小人儿穿着一小襦裙，扎双髻，一路好似个粉球似的跑过来，一扑他怀里，糯糯地叫他：「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