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秋叶说。我听见涓细的声，就在耳边，一隻冷冷的手抚摸我脸颊，

    从秋叶肚腹的，红的溪正渐渐将我吞没，我在里面睡了很安稳的一觉。

    没有什么我需要担心的。四瀰漫着芳香，一缕缕天堂茶菸冒的香气，

    秋叶的那一。河床附近躺着被列车撞成尸块的父亲，还有歪着脖颈的母亲。

    小堇呢？小堇哪里去了。我偏过寻找我的妹妹，发现她就躺在我旁边。

    乾瘪如老妇的亲切地笑了，声音有面的模糊，她说：哥哥你不要自责了。

    这不是你的错，这不是谁的错。真的。

    萤火，许许多多萤火围绕着我们。渐渐变得和了。

    我不知自己昏迷过去多久，似乎睡了有一世纪那么。病床旁边有医生与警察，

    还有脸伤了合的立。他的手被上了銬。「供有很多疑」

    他们压低声音谈，直到我醒来。医生告诉我幸亏立应变得快，扑上去灭火，

    灼伤并不严重，发尾被烧掉的地方已经剪掉了，对视力也没有影响，

    颈的伤要久一的时间恢復，也会比较疼痛。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我以为我死了，现却活了。为什么总是得不到一个痛快的结果？

    警方发现了堇自然死亡的尸。他们经过调查后，渐渐明白我们家大致的况。

    我得去工作才行，没有办法二十四小时照顾她。期忧鬱休学在家的女孩，

    看起来像是厌而死的，死了有一段时间了，他们如此判断。为什么不报警呢？

    他们问。我不知，我说，我每天都回去探望她，我不懂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堇就像是才刚刚离开一样。不知为什么我听着他们说话就忍不住的泪，

    那些酸的泪横着到枕上，立看着我的神很痛苦，好像他在胃痛。

    「这男人自称是你的人。但我们逮到他用木条钉死你的家门，还从厨房闯。」

    「你们之间有什么纠纷吗？纠纷？金钱纠纷？那些殴打与暴的痕跡」

    接着发生的事是，我从发到脚趾都在颤抖，因为忽然想笑。

    立已经知我是为了替母亲气，才接近他，诱惑他，整整耗费了好几年的时间，

    从学生到社会，都将他当猴耍－－－生气也是必然的吧。但他仍然跟警方说，

    我们是侣！他不怕我一否认？立这傢伙不会笨到这个地步吧。

    「雪，」我平静地问他：「我们是侣吗？」立的脸霎时变得苍白了。

    「至少对我来说，是的，我们仍是侣。」立喃喃补充：「争吵总会过去。」

    我看得来，警察要的不是这个答案，他们希望听到我指认这个傢伙是个疯，

    而不是男同志之间丑陋的争执。他们再问了一次，为什么要用木条钉门？

    为什么闯民宅？为什么上有那么多受伤的痕跡？如果受害者没有抵抗的话，

    脸上为什么会有一刀痕，还有无数的爪痕。我烧伤被急送到医院时，

    指甲里可满满都是立的肌肤碎屑！

    我希望他们不要再追问这些事，我觉得很累。

    而且我甚么都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