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就这么错过了， 多可惜啊……”

    小雪豹一怔。

    错过。

    它心里涌上了一缕不安，但又很快被自己拍散。它和顾与眠不可能会错过。

    它的决定是对的， 如果现在就从‘雪团’变成‘朔寒’， 顾与眠就不会喜它了，它不想要那样。

    “……”

    但‘不说来，对方可能永远也不会知’和‘就这么错过了， 多可惜啊’这两句话却一直盘桓在它的脑海里。

    让它异常焦躁。

    小汤圆总是很能察别人的绪，已经变成了胖乎乎的熊猫原形，很安静地陪在顾与眠边、趴在他怀里，伸着爪爪抱住顾与眠的手。

    “好了，我们讲一个睡前故事，然后睡觉了。”

    顾与眠熄灭了灯，整个卧室于是只剩窗外海透来的、熹微又变幻莫测的黯蓝光影，随着鱼群的游动变化形状。

    小哈士奇嗷汪嗷汪咬着被角，很期待睡前故事——它其实有很久没有获得写作灵了，因此一直搁着笔，但听着顾与眠说的睡前故事，竟然时不时会灵光一现，新的故事已经隐约有了廓。

    在遇见顾与眠之前，灵枯竭的问题就有了，越来越严重。是在来到顾与眠家里之后，才重新能够偶尔写什么东西的。

    小汤圆和小狐狸也脑袋挨着脑袋，安静地靠在顾与眠怀里，乖乖闭上睛。

    唯有小雪豹，像是一直在焦虑困扰着什么，眯着灰蓝的睛，视线久落在顾与眠上，顾与眠伸手了它的眉心。

    顾与眠讲的是小人鱼的故事，不过把结局改成了好的。

    “……最后，小人鱼和王幸福快乐的，永远生活在了一起。”

    海底蓝的光，从侧旁的窗，一照到床上。

    这句话的尾音一收住，几个小朋友们的呼也逐渐变得均匀而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