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蔓儿不能打断张氏，只能听着，一面忍不住朝五郎了个鬼脸。张氏这个人。习惯地“胳膊肘朝外拐”，在五郎和秦若娟之间是这样，在她和沈六之前，那心就偏的更没边了。

    连蔓儿装扮妥当，旁边的喜娘就拿过了盖来，看着吉时快要到了，外面已经有小丫来禀报过，说是沈家迎亲的队伍已经门往这边来了。张氏更加不舍，就落泪来。

    说到夫妻相这个话题，张氏的话就多了。这些天。只要稍有空闲，她就跟连蔓儿唠叨这些。

    对于连蔓儿，张氏甚至更为不舍。连蔓儿和连枝儿的个不同，连枝儿的话比较少，并不善于表达。连蔓儿却活泼机灵，会哄张氏兴，难免就更得人疼。而且，这些年，连蔓儿当了大半个家，看着她要嫁，张氏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边也冷清了许多。

    连蔓儿端坐在梳妆台前，正由喜娘帮着梳妆。张氏、李氏、连枝儿、连叶儿、秦若娟等人都簇拥在旁边，伺候的丫们往来穿梭，一屋的人，都看着连蔓儿。

    上、绞脸、修妆……，都收拾妥帖了，连蔓儿又被众人扶着站起，换上凤冠霞帔。这期间，张氏、李氏、连枝儿、秦若娟都不断地在她耳边小声地嘱咐着。尤其是张氏，虽然是聘第二个闺女了，她也了婆婆，但依依不舍的心，却跟当初聘连枝儿的时候一模一样。

    连蔓儿心中喜，虽说这些话中玩笑的成分居多，但也现了五郎和小七的心意，让她心中的。

    二月初十，连蔓儿与沈六成亲的日。

    “住的近，往后蔓儿常回来看看，你还怕见不着闺女是怎地。等明年这个时候，蔓儿就跟她一样，也给你抱回个大外孙来看你，到时候有你兴的。”

    “……这往后都在府城住着，离的又不远。你老啥时候想闺女了，啥时候抬脚就过去看看，也没啥不方便的。”

    往日极有主意的连蔓儿，今天也隻好都听大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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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哪能那……”张氏听连蔓儿这样说，立刻就停住了话，“傻孩，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往后，你就知了……”

    了二月，辽东府还是冬天，不过扑面而来的风中，已经有了些许的天的气息。府城松树胡同连家大宅，更是喜气盈门、意。

    “这夫妻两个，再好。脾气再好，那在一块过日，杓没个碰不着锅沿儿的。一个不对付，就吵吵嚷嚷，说打说掐的，那能过成什么日。小夫妻俩，那得相互敬着、让着。我当初怎跟你说的?还有采云成亲的时候，你姥是怎当着你们的面告诉她的?都忘了?”

    这么说着，张氏总算是暂停了她对连蔓儿的每天好媳妇一课。

    “他年纪小，不懂事。你怎还逞着他说，这都是啥话，要是让六爷那边听见了，你这还没过门的，就要撺掇着你兄弟揍新姑爷，人家一害怕，不娶你了，看你怎办！”张氏数落完了小七，又扭回来数落连蔓儿。

    在屋里面，已经能隐隐约约听见越来越近的鼓乐声，大家见张氏这样，忙都上前来劝解。

    “过了门，你得好好跟六爷。六爷待咱们，待你，那都是没挑的。他外事多。你在家里，可别再给他添烦心事，知不……”张氏就拉拉，一个劲儿的嘱咐连蔓儿，要怎样怎样待沈六好。

    “别胡说八，小孩嘴里没遮没拦的。”张氏又嗔小七，“你和六爷往后肯定和和气气的，啥打不打的，你们都给我消停儿。”

    “闺女大了，都有这一天。这是大喜的事。”

    所谓的丈母娘看女婿。张氏看沈六，那几乎就是一个没有任何缺的人。连蔓儿可以预见，往后她真要跟沈六有什么小矛盾，张氏绝对是站在沈六那边的。

    “吉时到了，吉时到

  “我一个人打不过，还有咱哥那。有我们俩，你啥也不用怕。”小七信誓旦旦地保证，又拉五郎，“哥，你说是不是?”

    五郎衝小七笑了笑，又衝连蔓儿笑着，模样竟十分的郑重。

    这么说着话，已经听见前面鞭炮声响了起来。这是沈家迎亲的队伍到了门前了。

    “娘啊。你怎说这老多，真当我是泼门的啦。你怎一都不向着我啊……”连蔓儿听得张氏越说越多，本就没有要停来的意思，无奈之，只能委屈起一张脸，撒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