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其自然，那就是什么都不用，无需刻意改变现状，也无需费心周全后事，一切顺着走去就是了。

    常明山上吃了一个月的斋，这才整顿车回安。

    “反正二爷听懂了就好，岁岁都依二爷的。”

    李祯问她：“你怎么知我听懂了？”

    这第三，也是最令李祯安心的，就是那句顺其自然。

    李祯想，或许人和狐妖真能久呢？

    二则，他表明两人相遇是命定的缘分，是天意。

    岁岁鼻发酸，忍着没哭，“嗯，是阿娘哄着我，还瞒着大家带我到街上买了糖吃，是只给我一个人吃的，兄都没有呢。”

    一则，他确实有真本事，已识破狐妖的份。

    “阿娘，我……”岁岁止住，到底没说实，埋余母怀里，闷闷：“阿娘还记得我小时候是怎么来到余家的吗？”

    前些日她府去，回了一趟余家的旧宅看望阿娘，病床前伺候汤药，也算报答几年养育之恩。

    山外轻烟缭绕，万里碧空如洗，正是极好的晴天，李祯眯了眯，将的一只狐狸抱在怀里。

    余母回忆：“那日是年二十八了吧，我和你爹上街打油去，在小胡同里见着了你，天可怜见的一个两三岁小姑娘，穿着粉的小棉袄，上扎着漂亮的小绒，那样漂亮可，站在雪地里冻着，想是哪家丢了女儿，四问过却又没人知，就只好把你带回家。”

    余母的病有些好转，气看起来好多了，老人家打起神来，握着岁岁的手说了许多话。

    凌霄话中，透三个信息。

   岁岁犯懒，不愿废脑，摸了摸二爷衣裳上的顺面料，悠悠地叹了气，一副好吃懒的狐狸模样。

    说她小时候如何馋嘴，偷吃了供桌上的果，被余父追着打藤条，罚跪在院里，哭得像只小猫。

    余母至今回想起来仍觉得稀奇，小姑娘当时穿得整整齐齐，脸上也净，像个大人家的小，可多少年了，至今也没打听来什么消息。

    “我喜小女孩，只是生了余禄后一直不好，没能再，也是遗憾，我想是上天怜我，才将你送来我边的，那时快要过年了，我就给你起了名字叫余岁

    余母了她的手，伤：“终究余家对不住你，小小年纪，把你卖到那见不得人的去，余禄也是不上，还要靠你来接济……”

    岁岁把脑袋钻二爷的衣裳里，耳朵贴着他的听：“我听见的咯，二爷的心很平稳，这就表示二爷心里已经有主意了。”

    “对了，当时你那小衣裳里还有个锦，锦里一张纸上写着你的生辰八字，是乙丑年正月十五生的”

    李祯略微惊讶，狐狸养熟了，已经能把他的心思猜得这么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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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府里的日一向太平，岁岁专，便过得更是滋，不觉间，已到了六月里，炎炎夏日，芙蕖正盛。

    确实，听了那番话后，他心静了许多，从不信鬼神的他，第一次觉得这些故玄虚的话也是有些理的。

    阿娘对她，比对亲儿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