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然成了一个活生生的血人。

    “要怪，就怪汝和他作对吧。”

    祂一个笑容，话语里充满了戏谑，双手举起剑，瞄准似的用剑尖直指着她的一目。

    “天，汝究竟在想什么？”

    血如泥一般被削落，现在就连她自己也能闻到浑刺鼻的血腥味，或许是太过疼痛，一切都是这样难以接受，她闭上，任由跌落，只想着：至少不必再睁了。

    狰狞的血迹残留在地面，本应该倒地的尸首却不见踪影，龙煊上前起剑，抬透过殿望向天空。

    现在来掠走了那女修，偏偏两位之前约定过不扰双方传承，祂现在也不能闯人家殿，只能忍了这气。

    凡人的血浸染了遍地的玉白，她的神让龙煊愣了一瞬，久在天的他太久未曾接过这样充满戾气和失望的神，修仙之人追求的“法自然”，他习惯了永远清澈的天空，白里带金的祥云，永远不会凋谢的卉，和工艺卓绝的。

    她甚至还没见过主角，连他的名字都不知晓，就要清除杂草一样让她消失，为他铺路吗？

    她终于能够抬手，中的泪彻底落来，满的血丝无声的控诉，压抑的愤怒远比已经表现的更加汹涌。

    “歿了几万年的老东西，非要现在来搅局？”

    龙族传承与其共了几万年，已经施予了人间上千份传承，这抹神魂自祂消亡后便再未现过。

    他一瞬间想过留她，天的字迹却堪比烙痕，他终究了剑。

    这样简单的动作，代价是全迸裂凌的血脉，七窍血原来是如此直观的描述，她握住剑刃，毫不犹豫的，任由龙族的剑气腐蚀了她的血，森然的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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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伤状态的“沉岫云”都能活着来，她以为自己只需要表现平淡的走个形式，却没想到传承的主人甚至不愿意为她的死耗费一丝思考的力，只想让她以最简单的方式迎来终灭。

    让“沉岫云”活去就这么难吗？不论是那个心积虑，释放了凶兽，用掉魂魄乞求她的“沉岫云”，还是因为意外或者死亡被迫来到这里，日日夜夜被人痛斥“妖女”，忍受着追杀、难堪的病痛，放了一切利用他人兢兢业业的活着的自己。

    无形的力量包裹她的，绿的光芒修复着她的伤，浸着她的骨，白光在殿一闪，龙煊的剑也没跟上祂的动作，一剑击空，沉岫云已经消失不见。

    “我才不是棋。”

    “莫要这样看着吾。”

    听说太过剧烈的痛苦，在刚开始接收的时候是没觉的，又或者是的其他位实在太痛，让她天真的以为这极刑也是可以承受的。

    如果一切都是“命定”，那为什么又要让她来行动，承受来得更早的死局？

双眸通红，仿佛伏击的困兽。

    她以为自己是迷中的蚂蚁，只要循着气味小心翼翼的试探游走，总有脱险的一日，却没想到自己其实是蛛网上的飞虫，一叶障目，连自己怎样既定的命运都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