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妈拉着池橙的手，一遍遍叮嘱她要注意休息。

    借着问关怀的由，她们聊了很多事。

    也不知怎么的，话题聊着聊着就绕到了要她是时候考虑个男朋友了。

    “我昨天和你舅舅去市场买菜，碰到你那个中的同学了，人家跟你同龄，孩都会走路了。”

    池橙低着剥陆闻舟没剥完的那个橘，闷声问：“哪个中同学？”

    “就搬家前和咱们对门的那家。”

    池橙认真想了想，终于记起个模糊的影，那人好像还和她了一年的同桌。

    只不过关系一般就是了。

    池橙把橘掰成两半，一半递给舅妈，“哦，知，但不太熟。”

    舅妈似乎对她这个回答有些惊讶，接橘的手顿住，“怎么会不熟？我好几次遇到他人家还跟我打听你的近况呢。我说你有志气，国去了，他后来就没再问了。”

    “话都说到这了，舅妈就诚心问一句，你在国外有没有男朋友？”

    橘粘在手指上，黏糊糊的，池橙了张纸巾，说：“有过。”

    ———有过。

    陆闻舟推门来时正好听到这一段对话。

    拎着塑料袋的手指不自觉地收，他沉默地走到病床前，照医生的叮嘱代了每一药的吃法和疗效，最后将袋放在床。

    陆闻舟视线略过池橙的脸落在白被单上，“你注意休息，我先走了。”

    耳边池橙舅妈不停地表达着谢，那些词汇无比真挚，可他全然应答不上来，从小学习的礼仪教养仿佛顷刻间消失不见，他勉沉着声音回一句，“不用，应该的。”

    “陆闻舟。”

    陆闻舟停脚步，回，“怎么了？”

    池橙扬起嘴角，笑容灿烂，“今天谢谢你。”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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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晚的陆闻舟了一个漫的梦，梦里那场晚会上他没有拒绝她，而是自然地牵住她的手，在众人艳羡的目光里和池橙一起走台。

    这几年，他不知了多少个类似的梦。

    午夜梦回的每一刻，都在后悔。

    那是一七年的元旦，恰逢初雪。

    育课结束，他在材室清篮球数量，填写表单。

    隔着堆起的几箱育用品，隐约听见有两名女生在兴奋地讨论着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