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膳后，沉兮照例伺候赵离沐浴。

    理来说，赵离本应一回府便去沐浴，洗掉一的风尘再用膳，奈何他回来第一件事便是跑去找沉兮，以至于忘记了沐浴，只好拖到晚膳后。

    “王爷，新的衣已经放置在浴房了。”沉兮隔着浴房的门，细心地叮嘱赵离，“你沐浴完记得试穿一，看看合不合。”

    赵离不以为意地应了声。

    他不喜外人近，近年来沐浴都是只让信赖的沉兮伺候的，贴衣更是只穿她亲手制的，因而她对他衣的尺寸了如指掌，基本上不会有差错。

    只是沉兮事谨慎，回回都要叮嘱他试上一次才放心。

    赵离抚着放在架上的新衣，角愉悦地上扬。

    心中那烦闷，早已因沉兮贴微的关心而烟消云散。

    这丫，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还是在意他的嘛。

    瞧瞧这亵衣亵，每一件都工细，连针脚都得整整齐齐的，一看就是了心思去的。若不是在乎穿衣服的人，谁会费这么多力去把衣服得这般好呢？

    赵离心颇好地沐浴起来。

    沉兮守在门外，听着浴房里哗啦啦的声，难得地走了神。

    不知她还能给赵离多久的衣……

    沉兮轻叹了声，眉间是无法挥散的酸楚。

    一想到以后会有一个贤良淑德的丽女和赵离举案齐眉，细心丈量他的尺寸，为他衣裳，沉兮的心窝就一阵阵的钝疼。

    也许，真的是是时候离开了。

    不然她心里的贪迟早会像爬山虎一样狂妄地爬满她的腔，掏空她所有的理智，让她不顾一切地哀求赵离让自己留来。

    凭两人多年青梅竹的谊，赵离大抵不会拒绝她。

    更甚者，他也许会给她一个名分。

    但是沉兮的阿娘在去世前反反复复跟她教导过：宁穷人妻，不富人妾。

    这句话地烙印在沉兮心里。

    她不愿意委曲求全一个看正妃脸过活的妾室，年累月地看着自己的夫君宿在正室院里，逢年过节不能上桌吃饭，生来的孩还只能叫自己一声姨娘，一辈的庶庶女。

    她宁可嫁到小门小正妻，或者脆终不嫁，也不愿意让自己后半辈就止步于那小小的一方院落，没有夫君和正室的允许，不能擅自走来半步，自此成为一个不由己的傀儡。

    其实，若不是了这王府的事，让她有机会直腰杆在众人面前事，走后院那一亩三分地，开拓了界，想必思想也会像那些后院女般狭隘，认为能王爷的妾室是天大的好事，削尖了脑袋也要争着留在王府，怎会与之背而驰，计划着要离开呢？

    沉兮陷于自己的思绪当中，没注意赵离已经沐浴完走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