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宜姜炒鸭。

    陈确良细细剖开尸的胃，划分浆、肌层、黏层、黏，在死者尸里找到了还未消化完的鸭。

    “据胃容消化程度推测，死者在用餐后一小时死亡。”

    他声音撕得平平，冷淡地定论，浸满福尔林气味的手指朝助理的方向伸。

    “脏钳。”

    对方迟迟未动，倒是拎着嗓狐疑地“咦”了一声。

    陈确良放缓动作，顺着助理的目光回望。

    冰冷械寒光莹莹，向来仅碰尸、用作陈列证词的蓄力搭档，如今却罕见地、在端嵌了猫。

    纯白的，颤颤巍巍地晃、可怜蜷缩。

    陈确良垂着，接过来随手捻了、再消毒。

    助理探究的神来回两圈，他盯着陈确良制作病理切片的手指、淡青经脉鼓动——

    上司对日常的检查严格至变态的程度，只此一回、百密终有一疏。

    似乎是专门供他窥探的窗、借他攀附的机会。

    他苦于无溜须拍的陈确良丢掉手中的压板，变得活泛生动、不再是油盐不的铁板一块。

    助理压低声音，递了组织剪过去。

    “陈主任家里是…公猫还是母猫？”

    陈确良一顿。

    对方心思似乎全然不在作台上，直言自己家中养了只公猫还没骟，等着。

    “公猫绝育还简单些…母猫等发期到了，如果不去或是骟了，容易有蓄脓的风险。您说…”

    “话太多了。”陈确良语气淡淡的，削瘦手掌掌骨的纹路被撑起，挑了把持针握着。

    “没有猫需要，收起你的想象力。”

    “过来合。”

    受公安委托的法医病理持续到夜，陈确良才驱车回到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