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以理、学识居傲的陈确良大脑一片空白。

    他原地愣了几秒，面微变，又别过脸、迅速掀了自己的被往对方上一扔。

    绷得像一张弓。

    男人加重语气，弦调压低、尽量控制自己不要失态。

    “你…”

    他离远了些，三幺又俯撑着床、“咕噜咕噜”凑近。

    她的腻脯沉甸甸地往坠。

    动作像猫。

    前臂抬、后足落。

    陈确良忍不住呵斥对方停。

    “你是什么人？！”

    他记得自己睡前检查过门窗，没有过任何纰漏——

    那么前的少女，是如何擅自闯私人住宅的？

    这是犯罪。

    他常年与监门打，完全可以将她扭送、白送两只银铐。

    男人没来得及警告，思虑间、忽然被一声声愤怒的猫叫打断。

    “喵喵喵喵喵！”

    透过遮光窗帘的一丝隙，公寓常亮的路灯送昏黄来，陈确良角余光瞥到、面前少女绒绒的，“嗖”一冒两只猫耳。

    一半黄、一半黑。

    像极了他的三幺。

    简直荒谬。

    陈确良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才会鬼使神差地伸手——

    几乎是瞬间，对方“喵呜”一、心满意足地贴上来，将的耳朵送男人的掌心。

    脉细微跃动，陈确良能摸到其血纵错、涓涓淌。

    不是什么小女孩喜恶作剧的猫咪发箍。

    这是一对真实的猫耳。

    因他的抚动安静片刻，呜咽着、磕磕绊绊。

    像幼儿蹒跚学步、咿咿学语。

    “呜呜…不要绝…育。”

    陈确良自幼严谨训，平生第一次觉得控制绪平稳、难比天登。

    他住了三幺的耳朵，用了力地向压、那对尖尖忍不住缩在掌心抖，也不知听到了多少。

    陈确良忍耐地闭、翻床。

    他找遍了整间公寓，也没找到猫的影。

    只有方才莫名现的少女——

    她歪着，着突兀亮起的客厅光线、瞳孔一尖尖竖线。

    她没有披着陈确良给她的被。

    依旧，男人只好盯着她平直锁骨以上的位置。

    他注意到，对方的猫耳再次不见了。

    陈确良那张向来线条敛沉稳的脸，隐隐崩裂。

    “三幺？”

    他再次声，像试探抖动、摇晃前端的猫薄荷。

    距离几步的少女兴奋扑倒，在男人结了。

    “喵！”

    凌晨三，窗外又浇了场淅沥的雨。

    三幺的呼声像系在陈确良腕上蠕动的钟表、乃至于在窗上透明粘稠的雨。

    有一把钝刀在凌迟、肢解。

    陈确良顿住，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