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

    天塌来，有爹担着。

    自小到大，这是她最常听的一句话。

    赵夕颜咽角边的泪，轻声：“爹，我也不知怎么回事。”

    “我甚至不知，前是不是幻境。这十年，我历经磨难，尝遍苦楚，了许多不由己的事……”

    赵夕颜黑眸中光闪动，声音倒是平稳。

    赵元明越听越惊骇，忍住打断追问的衝动，耐着继续聆听。

    “大晋天驾崩，民匪四起，天大。太继位后，昏庸无德，大肆征民夫建行，大晋朝很快就亡国了。”

    “今天是二月十五，就在我及笄礼的前一天，会有一伙军闯北海郡。赵氏一族尽数被诛，北海郡被屠城，活来的百姓十中无一。”

    “我苟且偷生，侥幸活了来。”

    赵夕颜目中闪过烈的痛苦，声音依旧平静：“八年后，新帝建朝，广纳后。我了嫔妃，利用天除去了屠戮北海郡的仇敌。”

    “我报了血海仇，不愿再苟活，在寝里服毒自尽。前一刻，我毒发亡。闭了，却没去黄泉，竟回到了十年前，在年少时的闺房里醒来。”

    “我见到了活生生的玉簪，见到了早就死在军刀的爹。”

    赵元明一脸震惊，盯着赵夕颜：“你是不是噩梦了？”

    将荒诞离奇的噩梦当成了真的？

    赵夕颜抬，和父亲四目相对：“那一伙军，约有两万人。首领姓周，单名一个隋字，是平原郡人。”

    “周隋武艺，惯用的兵是一把方天戟。他在是平原郡里的盗。手皆是穷凶极恶的土匪。”

    “周隋用重金买通了北海郡的城门官。北海郡城破那一日，就是因城门官私自开了城门，放周隋一伙军城。”

    说到这儿，赵夕颜顿了一顿，压低了声音：“还有十日，皇上驾崩，大丧天。爹耐心等一段时日，就能等来天丧信。”

    赵元明心绪纷，张却：“不用等，我信你。”

    死后重生，这等事确实荒谬至极。

    可女儿，从未骗过他。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

    那他的月牙儿到底遭受过什么？

    稍微一想，赵元明简直心胆俱丧，双手扶住赵夕颜的肩膀，声音颤抖：“月牙儿，那个周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