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沉浸于自己世界的赵夕颜被惊醒，放衣袖，坐直：“谁？”

    “是我，开门。”

    是祖母张氏的声音。

    赵夕颜定定心神，起去开门。站在门外的，可不正是拧着眉的张氏？大伯母吴氏和五堂赵素馨也来了。

    张氏沉着脸了屋。

    天已经彻底暗了来。玉簪忙寻来火折，燃烛台。明亮的烛火跃，屋里很快亮堂起来。

    “我在小佛堂里礼完佛，才知今日了大事。”张氏看着赵夕颜的目光略有些不满：“那个什么慕容校尉，是何方神圣，怎么忽然就找上门来了？”

    赵夕颜想了想答：“大概是暗中恋慕我，所以悄悄潜赵家坊，想见我一面。”

    张氏：“……”

    张氏被噎得一气上不来，用手：“听听，这是没阁的姑娘家能说的话吗？”

    “对着外人我当然会装模作样，”赵夕颜一脸坦然：“和祖母说话，就不必顾忌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总之，祖母是舍不得怪我的。”

    看着一把年岁的婆婆被孙女气得鼻要冒烟，吴氏忙咳嗽一声打圆场：“月牙儿说的有理。自家人关起门来说话，没那么多计较。好在那个慕容校尉已经走了，这件事已经了结。”

    了结？

    这只是开始。

    赵夕颜心中叹息，一脸柔顺乖巧地应：“大伯母说的是。”

    张氏一看赵夕颜这副模样，气不打一来。反正小儿没在，她老人家说话也没什么顾虑，张就：“再过两个月，就是你生辰。及笄礼过了，就早些定亲事。也免得你这张脸惹来是非。”

    就连赵素馨也觉得这话刺耳，小声：“祖母，月牙儿这般貌是天生的，有人倾慕月牙儿，也不是她的错。”

    张氏蛮不讲理哼了一声：“怎么不是？都说红颜祸，以我看，这貌迟早要给赵家招祸！”

    红颜祸。

    这四个熟悉的字，刺痛了赵夕颜的心扉。

    世就是如此。男人的事犯的错，总能归结到女上。

    赵夕颜抬看着张氏，忽地说：“祖母说的也有些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宁可毁了自己这张脸，也不能牵连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