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想活。

    王通吃力地睁开，费劲力气才吐几个字：“你、你要我什么？”

    周隋目光寒：“朝廷派兵来了，胶东军已经围了青龙寨。我不想逃。”

    “我知你熟读兵书，会排兵布阵。你了二十年守城官，擅防守。”

    “我将寨门给你，再给你一千人，你替我守住寨。”

    王通竟然还有心笑：“你要我接替杨万胜，青龙寨的五当家？”

    有何不可？

    都到这份上了，由不得他拒绝。落在朝廷手里，也是一个死。倒不如豁去再拚一把。万一博一条生路，便有一线翻的机会。

    给朝廷当差，领五百人。土匪窝五当家，倒是有一千手。真是荒谬又好笑。

    王通笑得上气不接气，笑得伤裂开直血也不在乎。

    周隋终于这十日来第一个笑容：“来人，立刻将五当家抬去，请寨里最好的大夫来。”

    曹贵知此事，已经是半日以后了。

    “老大，这么能行吗？”曹贵眉拧成了结：“他是朝廷命官，我们是土匪。能吃到一锅里吗？”

    刘安和有余也是一脸疑虑。

    周隋事从来没有解释的习惯。不过，任用王通确实是一步险棋，总得给他们一个代：“我们杀人抢劫是好手，守寨勉勉。和官兵正面战，谁也没那个能耐。”

    “王通就不一样了。他是正经的将门，会领兵会打仗。”

    “这等时候，先让他在前抵挡一阵。能守住寨，以后让他真正伙。如果他有二心，一刀宰了他就是。”

    这倒也是。

    什么给他一千人手。就凭王通，本指挥不动。还不是靠大当家！

    曹贵等人这才松气。

    天黑之后，寨里七八糟地响动了一阵，期间不时传女人的哭声或惨呼声。到了时左右才消停。

    周隋没有睡。

    他从床榻上来，悄然去茅房，在臭烘烘的茅房墙上摸索，很快一个黑黝黝的通。

    这通只有五尺三尺宽。周隋去后，只能弯着腰低前行。

    通里没有灯，通风也很少，走得久了，就觉气短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