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太后心沉重，低声问：“环儿的病症到底怎么样？别瞒着哀家，哀家要听实话。”

    徐靖心里也难受得很，对赵夕颜说：“堂嫂闭后，将她和堂兄合葬吧！”

    没有人告诉苏环，也无需任何人说。人到了弥留之际，脑格外清醒。

    赵夕颜坐在床榻边，忍着泪安：“堂嫂可别说丧气话，等过了这个年就好了。以后定能命百岁。”

    “这几日晚上，我总梦见表哥。等合了，我就去地和他相会。他一直没投胎，在奈何桥边等我呢！”

    苏环低低：“我自己的，我自己最清楚。我知我快不行了。”

    徐靖有繁杂的国事要忙碌，赵夕颜要持后琐事教养儿女。只有苏环，日复一日地活在过去。

。

    就在此时，苏太后来了。

    这世间，有薄寡义狼心狗肺的人，也有像苏环这样的痴人。

    赵夕颜上前相迎，扶住苏太后的胳膊。

    天气越来越冷，寝里整日燃着炭火，苏环的咳疾还是越来越重。

    赵夕颜将扭到一旁，半晌才轻声：“请万太医尽力诊治。在堂嫂面前，不可端倪。”

    苏太后目中闪过光，声音哽咽：“她怎么就这般想不开。竣儿走了这么多年，她还是放不……”

    苏太后熬了几年，已经从丧之痛里走了来。如今最大的乐趣是教导公主徐宁。

    万太医叹气，应了。

    ……

    十年时光，耗尽了苏环的力和寿元。一场风寒，引咳疾，已经开始咳中带血。

    “我这辈，就快熬到尽了。”苏环喃喃低语，目中释然。

    “我死了之后，你们别太难过。将我葬在表哥的陵墓旁。”

    不寿。

    赵夕颜默默。

    苏太后孀居数年，明显见老，角额多了皱纹，发间有了丝丝白发。

    她依偎他怀中，低低说：“好，我们两个说定了。以后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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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夕颜心里一颤，咬咬牙，低声说了。

    待了腊月，咳痰里都带着血。

    岁末，苏环咳血不止，香消玉殒。

    赵夕颜被碰到了陈年伤疤，睛也红了。

    万太医暗示，就是年前年后的事。赵夕颜忍着悲痛，令务府悄悄备后事。

    这样去，不知能熬多久。

    大晋如今国富民，百官百姓对天十分。众人几乎忘了十年前那个好昏庸的永明帝，也渐渐遗忘了聪慧贤明的太徐竣。

    一抬，却见徐靖红了睛：“月牙儿，将来等我们老了，我们一起闭。谁都不能先走一步，被留的那个可怎么活。”

    一个侧妃，是没资格和太合葬的。得了赵夕颜的承诺，苏环很是喜：“那太好了。多谢你们。”

    一直记着太的，只有中的苏太后苏环徐靖赵夕颜廖廖几人。

    赵夕颜泪落：“生哥哥打算让你和太合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