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宿和陈晴来到屠宰场大门外。

    屠宰场的门锁了，门是铁栏栅门，他们从门外能看到里面的场景。

    和白天不同，白天屠宰场比外面暗沉很多，夜里面却比外面明亮很多。

    收工后，屠夫在屠宰场院里升起两堆篝火，他正在冷白的月光，收拾白森森带血的骨。

    应该午那隻的，他把骨拚好，确认没少后，把骨全扔了焚化炉的一个箱筒里。

    不知他这件事的意义是什么。

    接着，屠夫又用一绳索托着一隻活猪向焚化炉走，他把那隻活猪了焚化炉另一个箱筒。

    陈晴脸有难看，胖是不是也是这么被焚化炉的？

    焚化时，那屠夫在井旁洗满是鲜血和碎油脂的髮，接着脱了衣服衝澡。

    陈晴移开视线。

    这段时间，宁宿又看向角落那个小仓库。

    他一现在屠宰场，小孩就现了。

    不知是不是少了一隻手的原因，小孩没再四肢着地，而是扶着门框站在门边，用一隻睛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或许是因为月光很明亮，小孩的那隻睛也很亮，凝一团白光。

    屠夫应该是在等火化结束，他们也在等着。

    陈晴的隐丝巾有冷却时间，所以他们没有在一开始就用，而是偷偷蹲在门外一个墙角暗中观察着。

    都蹲得麻木没知觉时，屠夫终于从焚化炉里取骨灰。

    他面无表地等骨灰凉了，分别装两个麻布袋里，系到腰带上，向门走。

    陈晴立即用丝巾遮住蹲在地上的两人。

    开铁锁链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异常清晰响亮，屠夫从屠宰场来，经过他们时，停住了。

    陈晴盯着屠夫的军绿靴屏住呼，张得连呼声都不敢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