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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见到温如初的薛岑，虞灵犀自是兴的，仿佛折磨了她这么久的亏欠和愧意，都在此刻瞬间被抚平。

    “想什么呢？”虞辛夷凑上前，唤回她的思绪。

    她捻袖往屠苏酒中加了两匙椒粉，淡然：“不看。”

    “是么？”虞灵犀讶然的样，“我以前总追着他跑？”

    虞灵犀永远承他这份。

    虞将军于上座发话，哄：“女及笄而议亲乃是规矩，乖女看看无妨。”

    “讨打！”

    是赵府寿宴风波后，薛岑在狱中揽所有责任，却被掰折了两手指。

    除夕要祭祖，之后便是守夜，饮屠苏酒。

旧亲近赤诚，却不似先前那般濡慕，小脸上也没了那羞怯的桃红。

    “岁岁，薛岑惹你不开心了？”回房后妹叙旧，虞辛夷问。

    虞灵犀万万没想到，自己帮助虞家躲过了北征之灾，却没躲过十五及笄的求亲浪。

    不知从何时开始，薛岑在她心里便像是兄一样的存在。

    不止是薛岑，虞辛夷也发现了不对劲。

    她记住的，是自己孤苦无援、被迫描眉妆扮献王府的那一晚，只有薛岑策奔袭而来，为她在摄政王府外的大雨中跪求了一整夜。

    虞辛夷尾束，解佩刀坐于案几后，飒笑：“你以前不总跟条小尾似的追着薛岑跑么？今日却这般安静，没说两句就散了。”

    虞辛夷了妹妹的腮帮，冷哼，“那书呆满心满都是你，我可不要！拿去拿去！”

    虞辛夷笑：“那窦初开的仰慕，瞎都能看来。”

    虞焕臣从家拿了一大迭新贺帖来，笑：“今年的帖比往年多了一番，其中有不少是京中世家弟送来的拜帖，大有求亲之意。岁岁，不来挑挑？”

    虞灵犀回神，将那支贵重的白玉紫毫笔往笔架上一搁，眨笑：“在想岑哥哥什么时候变成我的夫。”

    但除此之外，她却并无其他旖旎思。

    虞灵犀回忆了一番，可前世和薛岑少年时的记忆就像是蒙了一层雾般，变得模糊难辨。

    那觉就像是……

    除夕夜，虞府张灯结彩，亮如白昼。灯笼的光投在院雪景中，闹得不像话。

    虞灵犀杏一转：“阿何此言？”

    虞灵犀的视线投向案几上的椒粉和茶，冒一个不太恰当的譬喻：就像是经历了辛辣刺痛的椒粉后，就再难品粥的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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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京城苦寒，年末又了一场大雪。

    三个月不见，她好像大了不少，更沉静，更丽，也……更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