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灵犀没忍住，弯了弯角。

    将鹿靴搁在案几上，她直接，“给你的。”

    宁殷摸了摸鹿靴，缠着绷带的手指一一碾过细密的针脚，抬首问：“小为我的？”

    “库房里捡的。”

    虞灵犀也不抬，淡然，“试试合不合脚。”

    她让宁殷什么，宁殷便乖巧地什么，听话得不行。

    他换上了靴，起轻轻走了两步。

    “很合适。”

    抬首时，他里的笑意更了些许，问：“可是小，是如何知晓我鞋靴尺码的呢？”

    “……”虞灵犀险些呛住。

    革靴

    前世，虞灵犀在摄政王府有大把空闲的时间，除了看书写画便是女红。两年过去，她纳鞋底的技术倒是练得炉火纯青。

    她也没有别的男人可送，便时常给宁殷绣个香，双鞋靴，充斥着敷衍而又拙劣的讨好。

    可那时的宁殷金贵得很，哪里看得上她製的东西？那些绣补的东西不是被扔，就是堆积在不知名的角落里蒙灰。

    虞灵犀也不在意。她她的，他扔他的，互不扰。

    从最初的针脚歪斜到后来的细密齐整，两年来宁殷勉看上的，只有她最后製的一双云纹革靴。

    讽刺的是，她死的那日，宁殷还穿着她製的那双革靴，上溅着薛岑的鲜血。

    那几乎是刻骨里的记忆，虞灵犀製这双鹿靴的时候轻车熟驾，并未想那么多。

    没想到宁殷竟是第一时间，就发觉了她的破绽。

    猫儿从窗扇跃，绕着虞灵犀的脚喵呜一声，唤回她飘飞的思绪。

    仅是一瞬的停顿，她很快恢復沉静：“看你和青霄差不多，猜的。”

    宁殷也不知是不是信了，单手抱走了那只会让虞灵犀起疹的猫儿，颔首：“小的光，很准。”

    “你坐。”虞灵犀微微仰首，朝榻上抬抬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