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灵犀无奈，恼了他一：“我就是这样是非善恶不分之人？心术不正的恶人，能和毫无过错的薛岑比么？”

    虞灵犀从厅中来，回房的路上见着廊站着一个人。

    虞灵犀侧首，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赵须。

    不。甚至还有一丝痛快。

    “去捞鱼。”

    宁殷像是预料到她会来找自己，面上一波澜也无，依旧负手看着夜空。

    没有太多迟疑，她屏退侍婢，独自朝那宁殷走去。

    虞灵犀便当着他的面后退半步，抬掌拢袖，躬屈膝，大大方方地行了大礼。

    到为止，却在寂静的厅中激起千层浪。

    “小这回又不骂自己引狼室了？”

    虞灵犀才不信他真的去捉鱼了。

    这个人卸伪装后，真是一奉承也没了。

    她知这是个契机，可以顺理成章地提醒父兄，为虞家的后路埋一条引线。

    虞灵犀注意到他衣裳上的一片暗，不由：“你去哪儿了，袖怎么是的？”

    虞灵犀发落着茸茸的光，目澄澈，看着侧大悍的少年。

    正想着，宁殷忽的开：“人是我杀的。”

    宁殷总算不看天了，乜过盯着虞灵犀，盯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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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殷似是笑了声，漫不经心，“我本来还在猜，今夜小会自己几鞭呢？”

    夜已了。

    虞灵犀与他并肩站着，平静：“多行不义必自毙，那是他的报应。”

    父亲沉重的喟叹落在耳里，虞灵犀睫轻颤。

    末夏初的夜风穿廊而过，树影扶疏。

    宁殷尾一挑，墨的睛望了过来，像是不可测的潭。

    “小想说什么。”宁殷也不抬。

    薛岑坠湖的那夜争执，他还要记恨多久啊？

    她抬起灵净的眸，轻声：“阿爹可曾想过，若是七皇还活着呢？”

    虞将军两鬓微霜，两腮咬动，半晌疲乏：“诸位皇早夭，三皇痴傻，七皇生死不明。如今的大卫，只剩东那一位了……”

    也不知哪句话刺到了宁殷，他非但不开心，反而笑得越发冷冽凉薄。

    “我今夜来，并非想和你说这个。”虞灵犀隻好转换话题。

    今夜天气不好，星月无光，天上黑漆漆一片，也不知他饶有兴致地在看什么。

    怕吗？

    宁殷薄一勾，带着意味的冷意，“捞来，碾碎骨。”

    片刻，微笑，“我想向你谢。”

    “哦，是，没人能和小的薛二郎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