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髮。”宁殷。

    虞灵犀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

    “我的髮。”

    宁殷又重复了一遍，挑着漂亮的尾缓缓，“小不是喜我的髮么？剪两寸，挑发尖最细最的，上浆成笔锋，挑了一整夜呢。”

    问话

    风一，榭翘角上悬挂的铜铃叮当作响。

    宁殷转着指间的荔枝，望着怔然握笔的虞灵犀，片刻挑眉：“小不喜？”

    这能是喜不喜的问题么？

    凭谁收到用髮的笔，都需要时间来反应。

    “并非不喜，只是好奇。”

    虞灵犀握着雕漆繁复光的笔，白皙的指尖与艳的剔红相映衬，睨眸，“若是次，我夸你的睛漂亮呢？”

    “小若是喜，把睛剜来送给小，也未尝不可。”

    宁殷居然还认真地思索了一番，方不不慢，“只是小仁善，珠理起来有些麻烦，不能吓着小。”

    “不必了。”

    虞灵犀连忙止住这个危险的话题，“髮剪了还能，睛、手足若是没了，那可就残缺了。人上的东西，还是活着的时候最好看……”

    正说着，忽闻宁殷低低一笑：“哦，原来小喜使用活。”

    托他的福，虞灵犀现今一听“使用”二字，便意识脸颊生燥。

    她蹙蹙眉，有些无可奈何：“我的意思是，你自己的，好生惜些。”

    这回宁殷倒是没有笑，漆黑的眸久久望着她的睫，也不知听去了没。

    默了片刻，他忽而：“小可否用这笔，题字一幅？”

    一旁的小案几上，便置办了纸墨。

    只是拿宁殷漂亮的髮去蘸墨，莫名有些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