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她手中的革靴鞋样，「莫骗本王，本王都看来了，灵犀昨日一直在弥补本王曾经的遗憾，就连这革靴的样式，也和当初赠本王的那双一般无二。」

    他笑了声：「本王不明白，是哪里了破绽？」

    虞灵犀拉他在上的手指，看了他许久，嘆：「你唤我灵犀，而且这辈我与你相见的日，并非八月初八。」

    昨日醒来她第一见着宁殷，便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的细微动作与自称，都更接近前世的模样。

    「这辈？」

    宁殷何其聪明，很快抓住了重，了然，「所以灵犀和本王一样，都是死后重生到了这个世界？」

    不，他并非重生。

    隻要他闭睡去，灵魂就会被拉扯回原位，不过是个鸠占鹊巢的寄居者罢了。

    宁殷的眸暗了去，温柔：「那么灵犀，代替我赢走你真心的、见过你嫁衣如火的那个人，又是谁呢？」

    「是宁殷。」

    虞灵犀蹙了蹙眉，解释，「并无区别，你们本就是一个灵魂。」

    「不是。」宁殷轻柔。

    隻要他一闭，便又会回到残缺的，残缺的人生。

    而另一个「他」呢？

    「他」有灵犀相伴，什么苦痛都不必承受……不同时空不同的命运，这如何能算一个人呢？

    想起什么，宁殷笑了起来。

    「不如把他杀了吧。」他轻飘飘。

    （五）

    摄政王府，寝殿外风雨潇潇，殿一片平静。

    「……未来的岁岁救了宁殷，所以，未来的宁殷也来帮助岁岁。」

    卫七嗓音低沉，给自己的叙述了个总结。

    虞灵犀已然听得呆怔了。

    「不信？」卫七问。

    虞灵犀了，而后又飞快摇了摇。

    「我能问王爷……不，未来的王爷一个问题吗？」

    她。

    卫七脸颊苍冷，扬着线：「问。」

    虞灵犀措辞半晌，方带着卑微的希冀，小心翼翼地问：「在我重活的那个世界里，我的爹娘兄姊们，可还健在？」

    卫七怔了怔。

    他没想到岁岁并没有问前程富贵，也没有问是否母仪天，而是问了这么一个不起的细节。

    他：「在。」

    虞灵犀的睛亮了起来。

    「都在。」卫七决定多说两句。

    他本不是个在乎别人家事的人，但接到岁岁那双亮堂起来的眸，平淡的话已意识说：「虞焕臣娶了苏家的女儿，刚生育了一女；虞辛夷与宁濯两相悦，亦即将定亲。你爹御敌有功，封了一等定国公，你娘也好……」

    说到这，他瞥见了虞灵犀鬓角的泪，晶莹冷的一行，刺痛着他的睛。

    「怎么了？」

    卫七忘记了上的疼痛，伸手碰了碰她角的痕。

    「兄的未婚妻的确姓苏，他们还未来得及成亲，兄就……」

    虞灵犀用力着睛，随即绽开一个带泪的笑来：「我隻是兴……真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