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

    宁殷知「他」想杀了自己，如同自己想杀了「他」。

    宁殷抬起脚，对方也同时迈步，越来越近，时空在他们上拉扯扭曲。

    「王爷？」

    他听到了灵犀的声音。

    「宁殷？」

    「他」也听到了岁岁的声音。

    两人肩而过，如同穿过一麵镜，朝着自己的世界奔去。

    熟悉的隐痛顺着左攀爬，宁殷却顾不上许多，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然后，猛然坠。

    ……

    睁开，晦暗的光线透过座屏投，空气中散袅袅熟悉的茶香。

    案几后，虞灵犀屈膝敛裙坐得端端正正，挽起的云鬓一段纤细漂亮的颈项，脑袋却一一的，困顿至极。

    无论妆扮还是气质，都是他最熟悉的模样。

    宁殷静静地看着虞灵犀，漆眸像是一望无底的潭，像是横跨两世的迷雾。

    他拿起榻边的手杖，起来到虞灵犀边，伸手碰了碰她温的脸颊。

    虞灵犀瞬间惊醒，抖抖睫茫然：「王爷？」

    啊，连声音也是如曾经一样。

    不是回到了密室，也没有冰冷的冰床，他回到了灵犀还活着的时候。

    宁殷死寂的心脏，重新復苏动，越来越快，越来越沉。

    手杖落在地，他伸手拥住她，地禁锢于怀中。

    「抓住你了。」他低低笑。

    虞灵犀有些茫然。

    她方才了一个冗的梦，梦中的王爷替她置了利熏心的姨父一家，还给她说了好多好多贴心的话。

    一觉醒来，等候她的并非是王爷的晴不定，而是一个得几窒息的拥抱……

    大约是方才那个梦的缘故，虞灵犀莫名觉得，她与王爷之间，天生就该如此信任亲昵。

    「好啦。」

    于是她笑了笑，抬手抚了抚他宽阔的后背。

    「对了，昨日八月初八，是我与王爷相识周年的日，我绣了个香。」

    说到这，虞灵犀声音低了去，「隻是手生，绣得不太好看……」

    话还未说完，宁殷了她的后颈，势：「拿来。」

    针脚歪斜的香，还是那么丑。

    但宁殷笑得恣意，将香挂在了腰间。

    灵犀的底泛起从未有过的明媚光芒。

    这一世，他要抓住，再不放手。

    （五）小疯的梦醒

    脑中尖锐地疼。

    「宁殷……宁殷？」

    虞灵犀的声音由远及近，渐渐清晰。

    宁殷猛然睁，静王府寝殿熟悉的摆设铺展前，望向一旁，是岁岁那张惺忪的脸。

    他回来了。

    「噩梦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