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哪里耐烦听关齐光的事蹟，正想摆手打断，却听母亲话锋一转，「曾有人说，关素衣青于蓝而胜于蓝，其才学不在关齐光之，关齐光那般谦虚谨慎之人，却也笑应，可见对关素衣的才学十分认同。娘娘，才学这方面，你怕是比不得她。」

    叶蓁听母亲话音里的嫉恨和无奈，想来恐怕不仅是「差了些许」，而是很多吧？她向来自诩貌过人，实在想像不比自己更众的女该是何等风姿？才学比不过，容貌亦比不过，如今连家世也被压了一，待关素衣，她岂有活路？这些年她已把太后和众位妃得罪了个遍，见她失，这些人必会落井石，不留余地。

    刘氏眸光微闪，正修饰一言辞，却听女儿厉声命令，「照实说！你若刻意贬低她，本就会轻敌，轻敌的场如何，你该知。」

    「他的确位卑官小，但你好歹是婕妤娘娘，多向皇上枕风，咱家不就上去了？」刘氏还要再说，却被两名大女请了去。

    见女儿自负之，刘氏越发不敢隐瞒，「《硕人》这首诗你可记得？关素衣的容貌，大约可比庄姜。」

    躲过霍圣哲的耳目？恐怕唯有鬼神敢答这句话。天间，只有他不想，乃至于不屑知的事，而没有不能知的。

    「那可怎么办？让关素衣顺顺当当地？」刘氏语气焦躁。

    叶蓁角轻轻一撇，追问，「那容貌呢？」

    叶蓁思忖良久，终于缓缓铺开一张宣纸，提笔向某人求助。关素衣不能，那就让她嫁人便是。她给她指一桩天罕有的好婚事，说不准，日后她还得向她磕致谢。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后宅中都是刀光剑影、尔虞我诈，更何论藏污纳垢的里？女儿若是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而叶家必定会随之倾覆。思及此，刘氏再不敢隐瞒，急，「那关素衣从小跟随关齐光习文学字。关齐光君六艺无不通，诗、词、歌、赋，冠绝古今，连法家学派的泰斗韩信芳亦夸讚他乃一代文豪，其才学之盛可见一斑……」

    落最后一笔，叶蓁轻快地笑了。

    刘氏沉重地，「我与你大嫂均悄悄去看过，确是如此。你与她……你与她相比还是差了些许。」

    当叶蓁恐惧不安时，刘氏劝，「娘娘，您别胡思想，事未必就那般糟糕。陛如今尚无嗣，只要您一个诞皇，凭生育之功定也能晋封昭仪。陛独您数年之久，其分厚岂是旁人可比？此时您一定要稳住。」

    叶蓁立即否定，「有太后在，皇后还不到汉人女来。」

    叶蓁沉思片刻后摆手，「不可！本与陛曾在边关朝夕相过两年，虽从来猜不透他想法，却多多少少了解他的行事手腕。他既决定重用关家父，定会派人时时刻刻盯着他们。若在如此要关，关素衣却了事，陛定会严查到底。你们有把握能躲过陛的耳目吗？」

    「但还有一个昭仪之位，莫非你忘了？」刘氏忧心忡忡地提醒。

    「她绝不能！」叶蓁狠狠闭了闭，再睁开时无力摆手，「你先回去吧，让爹切莫轻举妄动。他一个小小的太史丞，能办什么大事？」

    刘氏连忙附和，「是啊，你爹还是国丈，却只封了个太史丞，秩俸四百石，连一家人都养不活。关素衣尚未，皇上便把关家抬到如此位，莫非想册封她为皇后不成？」

    是啊，婕妤之上还有昭仪，那可是「副后」，同样权势滔天，足以压自己一。皇上想要宣扬儒学，自然会把关家抬得的，一个昭仪之位，他定然舍得。叶蓁眉越皱越，沉，「关素衣才貌如何？」

，怎？」

    叶蓁愣了好一会儿才颤声开，「硕人其颀……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目盼兮。是这样的吗？真有人成这样？」

    说到嗣，叶蓁目中迅速划过一抹苦涩，却又急忙掩去，生怕母亲看端倪。

    刘氏不查，继续，「虽说仲氏最近正为关素衣相看人家，但太后很快就会召人采选，这婚事定是不成的。我与你爹合计过后打算来一招釜底薪，先毁了她清白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