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陆离连连歉，又站了一会儿，这才带着脸同样难看的女儿回去。赵望舒写的那些字，的那些文章，他一一翻阅检查，与之前相比竟似两个人一般，果然大为益。若他好生在关素衣这里受教，外间又有夫指，正如明兰说的那样——将来必能成材。

    「来人，去把大少爷抓回来！」赵陆离气得指尖都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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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天每到学，他就会被继母抓回去练字，写错一个打一记手掌心，写错两个打两记，倘若夫布置的功课了差错，一气儿能打十好几，令他苦不堪言。听说姨母要来，便似神兵天降，他底气一足也就故态萌发了。

    「夫人，让你受委屈了，望舒那里我会好生教导……」赵陆离臊得满面通红，万没想到劝住了女儿，儿又闹起来，这叶繁还没过门呢，家里就飞狗、不得安宁，过门之后会如何真是想也不敢想。

    「望舒，你快回来！」赵纯熙追不上，只能瞪。

    砚台掉落在地，发一声响，溅起的墨沾染了关素衣雪白的鞋袜和裙边，然后慢慢扩散开来。明兰一面跪给主拭，一面吩咐事婆去抓人。

    关素衣撩起袖，把绑在手腕上的满铅块的布条解来，语气极为平淡，「算了，让他去吧。这个年纪的孩心思重，脾气倔，越拘着他反而越闹腾。想必你也听见了，他只要叶繁，不稀罕我。罢了，你这一双儿女我今后再也不。你不必赔礼歉，有这个心，便不该在我们新婚未满半月的时候纳妾，更不该纳叶家女儿，叫我境尴尬、举步维艰。」关素衣太，摆手，「回去吧，我现在疼的厉害，不想说话。」

    熙儿还好，懂得轻重，望舒竟糊涂至此。再往里想想，若素衣未曾醒他们，儿会一直糊涂去，没准儿哪天就把自己给害了，也把侯府给害了。赵陆离跨过门槛，撵走不相的人，把儿放，不等他站稳就狠狠甩了一掌，斥，「还不给你母亲歉？」

    明兰已然恨毒了赵家人，将赵望舒的文房四宝、书册卷宗等随随便便包裹里，冷，「侯爷，您先走吧，夫人已经够伤心了，您让她清净清净。您看看大少爷的字迹、功课，是不是多有益？为了教导他，小百忙之中必要两个时辰陪他读书练字，他嫌弃沙包太重，却不知为了树立榜样，夫人腕上坠了四斤重的铅块，把小时候受的苦统统陪他再吃一遍，就是指望他将来成材。却没料他如此……」不知好歹！

    赵纯熙此时也恨不得把赵望舒逮回来狠狠一顿。他若总是这么蠢，日后莫说成为她的臂助，别拖后就该谢天谢地了。

  「你姨母是纳，不是嫁。」关素衣面无表地。

    反观赵望舒本人，却未曾觉得自己有错，因府里到都是继母的爪牙，怕被抓回去惩，只好往最疼他的祖母院里躲，顺便告一状。

    然而现在，他竟哭着喊着要去姨母那里，叶繁只是个商女，日后还是侯府妾室，哪能教他半好东西？这不是自毁前程吗？赵陆离越想越焦虑，越想越懊恼，有心挽回却无从手。

    「呸！我说是嫁就是嫁！姨母从小看着我大，跟我娘亲没什么两样，爹爹也喜她，等她来了，你一定会失，因为我们都不喜你！听说今天中午，你跟说不想我们了，要让姨母来？正好，小爷我还不稀罕呢！你只会拘着我读书，用戒尺打我的手掌心，教我练字的时候还要我绑上沉重的沙袋，你这毒妇存心想折磨我，我要姨母不要你！」赵望舒边说边拆掉手腕上的沙袋，折断笔，拂落砚台，一溜烟儿跑去。

    思及此，他对刘氏这个罪魁祸首竟生了些埋怨。

    赵望舒吓懵了，捂着脸好半天回不过神，片刻后忽然从他腋钻了去，一面跑一面哽咽怒吼，「不，绝不歉！她不是我娘，我不要她！」

    「不用抓了，都去吧。」赵陆离堵在门外，单手提着儿后领，脸十分难看。他原以为叶繁过门等同于侯府的餐桌上多一副碗筷，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哪料对儿、女儿竟会造成这般恶劣的影响。

    最后一个词儿有些难听，明兰不好说来，把东西往赵陆离怀里一，用力甩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