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别扫自己威风涨他人气势。关氏是人不是神，总有算漏的时候。你再去打听打听，看看她说的那些话是真是假。」赵纯熙厉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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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香亦吓得不轻，嗫嚅，「小，关氏的手段太利索了，她几乎将正房人手清空，屋里只留三个丫鬟伺候，一个明兰忠心耿耿，一个银家人远在辽东，是从边关跟过来的，不好挟制；一个金竟是孤儿，想立女自己单过，压没有漏可钻！关氏似乎每每都能想到咱们前，咱们刚走一步，抬一望，她已经九十九步都走完了，真是追之莫及！」

    赵陆离不敢狠闹，怕惹得新夫人越发动怒，继而祸害到叶蓁上，只能站在院门赔罪，说得嗓透才悻悻迴转。

    收到消息的赵纯熙自是又气、又急、又怕，却毫无办法。叶家的境比她想像中更糟糕，外祖父闭门思过，娘亲病膏肓，叶家名声扫地，亲朋好友避如蛇蝎，圣上那里亦添了弥天罪状，彷佛一夕之间从天堂跌落地狱，已至绝境。而她和爹爹先后与关氏撕破脸，把最后一依仗也亲手推开，将来可该怎么办？

    「哦哦哦，婢这就去。」荷香踉跄跑走，仓惶的背影像足了惊弓之鸟。

    「君报仇十年不晚！」

    赵陆离本就满尖刀的心又被了个对穿，不免骇然起来。关素衣这是要与他决裂的意思，且关家似乎想对叶家使些手段。他这是巧成拙了，怎会？然而不等他想，三个丫就带着板砖围上来，客客气气地恭送侯爷。

    其罪四，上上年正月，先帝重病将薨，其每见，未曾忧戚同哀，肃容以待，反谈笑如常、宴饮不断；其罪五，上年九月先帝驾崩，其守制不过半月便行敦，致妾室有，后假称暴病将之灭；其罪六，买通侍近臣，贡朝上朝，借姻亲之便行营私舞弊之实，危及圣命、冒犯圣颜；其罪七，家所藏珍宝，南珠愈万，东珠愈千，较库多至数倍，另有犀角杯、龙饰密瓷等违制之不知凡几；其罪八，去岁夏涝冬寒……」

    座群臣亦汗如浆，如泥。三十二条罪状数来，关老爷这是摆明了要死叶家，其雷霆手段比之叶婕妤了何止万倍？偏偏人家并不耍谋诡计，便是走关大也能让你败名裂、家破人亡！

    「什么话？」

    而今的关家……真真是不好惹啊！

    关老爷洋洋洒洒一路唱念，朝上已是落针可闻，人人自危，就连圣元帝也了一一脸的冷汗。叶家所犯诸事，他不是不知，却因叶婕妤救驾之功而刻意忽略，甚至纵容，待到叶府悄无声息地舖开一张联姻大网才有所警觉。其实这也多亏了关素衣，若非担心她婚后受辱，他便不会去查叶家的众多族女，真可谓歪打正着。

我俩是圣旨赐婚，不能和离，否则我现在已经收拾东西归家了。你那一双儿女似乎觉得叶家财大势大，更为得脸，已不打算再来，今后你们父三人便跟着叶姨娘一块儿过吧。」

    文武百官怀着艷羡而又敬畏的表看着关老爷接过皇上亲手递来的官袍、冠冕、官印、绶带、玉笏等，猜测他定会拿回家慢慢欣赏，哪料他竟当堂穿上官袍，好冠冕，用绶带绑官印，手持玉笏，中气十足地，「皇上，臣弹劾太史令叶大人三十二条罪状。其罪一，于辽东行商之时来往于各方诸侯势力，里通外敌，洩军，致盖州一战我军惨败，死伤愈十万；其罪二，暗中资助成王、晋王谋反，后又改投皇上，居然以拥为功获封太史令；其罪三，在其位不谋其政，除上朝卯，未曾一日起草文书，策命卿大夫，记载史事，兼祭祀，堪称尸禄素餐、上谄渎；

    圣元帝原以为敲山震虎已经足够，目听老爷逐条逐句弹劾，终于骇然发现——叶家竟已罪孽滔天，不可饶恕。

    重铸法典乃关係国祚之大事，不可轻忽，故得集思广益，群策群力。众位大臣也是第一次参与，均不敢擅专，每一条陈都需讨论几个日夜方能确定。然即便如此，度也是相当缓慢，更彷佛缺了什么，有无使力的觉。

    好在督察院以最快的速度成立，关老爷得任都御史，总领监察事务，上可规谏皇帝，可弹劾百官，甚至还能左右官员升迁与任免，连带巡查地方、考政绩，虽品级不，权力之大却属罕见。另有两位同僚分任副都御史、监察御史，以查漏补缺，广开言路。

    赵纯熙望着她，慢慢把自己藏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