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素衣等睛不那么酸涩了才召唤运送箱的小黄门，「这位公公，你那可有礼单，能否给我看看？我怀疑东西送错地方了，许是哪位娘娘的赏赐，你却送来了帝师府。」

    不过短短数日，他的声望便直关父，还有文臣屡屡举荐他仕，二府三司等要职均提了一遍，彷佛他是个不可多得的全才。然而在圣元帝心里，此人却是个居心叵测，心黑手狠的邪，断不能用，每有此类奏摺便留中不发，背地却加派人手调查他生平，找一二罪证将之除掉。

    谁也不知他的私库究竟设在何，金打小跟着他生死，也只蒙着睛去过一回，半刻钟不到就被撵了来。若非力格外锐，又记忆力绝佳，她还真不知这些东西的。

    「还能这错？也是奇了！这些东西太贵重，且大多适合风华正茂的女，我拿着无用，要不你带回赵家去吧，便当娘补送给你的嫁妆。我猜里那位定然不敢去问皇上，未免显得自己慕虚荣、小肚，必也是将错就错了。」仲氏一会儿喟嘆，一会儿窃笑。

    小黄门早先也清过一次，且得了白福总死令，说是必要送到帝师府，不可再运回来，帝师与太常用不用得上，于是弯腰假装查看箱外侧的封条，笃定，「启禀夫人，箱没送错，您就收吧，才这便回去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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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徐广志恨不得生啖关家父，却又拿他们毫无办法，只好丢卒保车，草草中断此次谋算。他怎么也想不通帝师是如何识破自己骗局，却也知此时不宜究，还得抓时机提自己声望，以图仕，于是私联络景郡王，自去布局不提。

    「好狠辣的手段，竟是一活路也不给人留。」她立在廊沉思良久，这才一面嘆息一面回了正房。

    这辈，她绝不会给徐广志一丝一毫机会。上位就上位，总拿祖父和父亲当踮脚石是怎么回事儿？难关家上上辈与他有仇？既如此，她就亲手把人摁去。

    仲氏讶然，「他怎么跑得如此快？咱们话都没问完呢！」

    先前赠给叶婕妤的红珊瑚算个啥？真该让外那些人来看看这六箱里的宝贝。与不，与不，有时候很能从这些外中窥端倪。金嘆连连，终于也被璀璨宝光晃得目眩，忙用手掌捂脸。

    关素衣哪里肯拿这些手的东西，连忙辞了母亲回征北将军府，刚角门就听说尚崇文畏罪自杀了，且还一把火烧了自己的茅屋，已是死无对证。

    关素衣思忖片刻，摇哂笑，「哪怕送错了，他又岂敢承担罪责？为了活命，只能将错就错赶走人。也不知收到祖父赏赐的妃是何反应，恐也不敢怀疑圣意，默默收便罢。娘您别这个心，先把东西收库房，若是里没人来问，便当捡了个大便宜。」

    关素衣闻听徐广志东山再起的消息，心里憋了一郁气，无论如何也难以消解，命人找来他的策论原稿，仔细研读一番，然后针对其中漏一一书写辩驳。

    尚崇文畏罪自杀后，他抄袭的策论便在雅士圈里疯传起来，有幸得见者莫不击节讚叹，引为奇文。因焚书废法而声誉受损的徐广志迅速走上台前，成为上圈里炙手可的人。有鸿儒专门为他的策论序，称他为儒学之承上启者，将来或开山立派，终为一代大家。

双目放光，脸颊红，显然被这些东西迷丢了魂儿。这也难怪，只要是女人，哪有不喜宝的理？若是换个定力较差的，这会儿早就扑箱里打去了。

    金默默垂，心陛真是改儿了，堆放在箱里的好些东西都是他拼着命挣来的战利品，平时碰都不让人碰，今天却专捡最贵重的收拢，而后一脑运来帝师府，也算间接送给夫人。

    关素衣还要再详细盘问，却见他跪磕了一个响，然后匆忙溜走，了门跨上，咯噔咯噔跑得飞快。

    因幼时吃了太多苦，陛对自己的东西格外看重，尤其是与钱财，简直到了执念难消的地步。他征战四方，先后灭了突厥、粟特、吐蕃、党项、波斯，将他们的皇廷洗劫一空，秘密藏私库。谁也不知这些年来他积攒了多少家，但真要比较财富，便是传说中富可敌国的叶家，亦或前朝留的宝藏，也不过尔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