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元帝却并不需要任何回应，继续诉说，「因尚未猜透自己的世，朕起初还在犹豫该不该争夺你。每每看见天真烂漫的孩童，或肚腹隆起的女，朕便会不受控制地想，朕是罗剎恶鬼，朕的孩会不会也与朕一样，用那等血腥的方式破而？倘若最后害了夫人，叫朕拿什么赎罪？」

    关素衣定了定神，追问，「杀了叶氏全族，又在赵府投毒的凶手就是那苗人？弟妹的死，是受了叶蓁连累？」

    「没错。」

    「什么解？他中的与天宗相通，我只需一直靠着椅背，暗暗压迫天宗，便能用回血衝破阻。你日后多读书吧，别像你家主，蠢得无可救药！」关素衣咬牙切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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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着脸把这辈过的最愚蠢的一件事详细向夫人解释清楚，他嘆，「当年被叶蓁买通，几次三番向老侯爷言要把儿媳妇献给朕以博富贵的幕僚已经找到。受叶全勇指使来追杀朕，后被叶家灭却侥倖存活的苗族异人也已经找到，如今都在天牢里。夫人若是不信，大可以把他们带来，朕当着你的面再审一次。」

由耳慢慢爬上脸颊，又延伸至脖颈，无需看这人烈的表，单凭他满腔意的嗓音，就能令她心神摇盪，思绪紊。她不能回应他，唯有保持沉默。

    关素衣恼羞成怒，转过脸讽刺，「皇上，咱俩八竿打不着的关係，您未免想得太多了！」

    「啊，实在是！上回臣妇见了叶婕妤，还说见面不如闻名，却原是臣妇有不识泰山！皇上，你们夫妻俩一个心思诡诈，一个愚蠢透，合该凑成一对，作甚要来害我？我在赵家有夫君，有婆母回护，孩们虽不是亲生，却都对我恭敬有加，孝顺至极，我为何要抛他们，与你这个帮凶在一起？你蠢，我却不蠢；叶蓁贱，我却不贱！」

    世间还有比她更「纯洁善良，柔弱却又贞烈」的女吗？怕是前数百年，后数百年，再也找不一个。

    关素衣走得飞快，回到厢房才发现脚底被石磨许多伤，疼得厉害。金忙拿药膏提她拭，疑惑，「夫人，您会解的功夫？」

    圣元帝欺骗她，戏她，甚至夺她，都无法令她真正动怒，因为她承受过比这更为险恶，更为丑陋的伤害。然而唯独一她无法原谅——他不该在心知肚明的况，帮着叶蓁把她往火坑里推。

    她忽然掀开薄毯站起来，连鞋都顾不上穿，飞快跑去，只留一句讽刺，「皇上，喝了那么多文墨，您果然大有益，这招苦计差把我骗去！咱们日后再不要会面，就当从未认识过吧！」

    金不敢反驳，暗暗在心里为陛默哀。原来夫人最不能容忍的并非欺瞒，而是人蠢吗？那惨了，陛这辈怕是没有指望了。

    「事实证明的确是朕想得太多，所以朕立即跑来赵府寻你，向你坦白份。」圣元帝迟疑了片刻，艰难，「因为害怕诞又一个罗剎，让他承受朕曾经承受的苦难，所以这些年朕一直洁自好，不敢与任何女亲近。朕与叶蓁，并非你猜测的那般……」

    关素衣愣了愣，这才用指尖去戳金脑门，「鬼丫，知拿话堵我了。所幸你被派来监视我，多多少少学了东西，否则早晚有一天也会像霍圣哲一样，被自个儿蠢死。」

    她要另攀枝，于是公爹就成了贡权贵的小人，最终与儿反目成仇；她要抛夫弃，于是赵陆离就成了需要妻卖才能获封爵位的懦夫，从此愧疚难安，抬不起；她要凤翔九天，于是圣元帝就成了被追杀、被愚的目标，最终为她扛所有骂名，给予无上荣华。

    「好一个中原第一人，好一个冠六的叶婕妤，手段果然了得！」关素衣从未如此仇恨一个人，原来所有的一切，包括自己为何会再次嫁给赵陆离，都是她在后面捣鬼。一个人，怎能无耻到这等地步？

    凭什么他看不起她的时候就能肆意践踏，上的时候又想轻易挽回？凭他是皇帝？凭他那惨绝人寰的世？这年，谁没有几个一说起来就肝寸断的回忆？真当自己多么可怜不成？

    金满脸苦笑，「夫人，您别把气撒在自个儿上啊，婢只有您一个主，再没有别的主！婢的编号已被暗撤销，又除了军，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