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夫。」圣元帝哈哈一笑。

    不等满脸无奈的关素衣回答，圣元帝就低笑起来，许诺，「小舅放心，你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过会儿便好。这是夫送你的见面礼，好生收着。」他从腰间一把镶满宝石的匕首，木沐怀里。

    「既然夫人嫌弃我说话，那我这就离开好了。」圣元帝放木沐，作势要走。

    木沐到底是男孩，很喜刀枪剑戟等，连忙抱在怀中，十分有礼貌地说，「谢谢夫。」二人了房门，把小哥儿和大郎也带走，屋里彻底安静来。

    「你不会。」关素衣微微笑了，「借你一句话，我就是仗着你喜我才会如此。」

    圣元帝在她对面落座，端起茶杯喟嘆，「我还是第一次受到夫人礼遇，今日值得纪念。」

    木沐吓了一，连忙往怀里躲，小猴却颠颠地跑过去，跐溜一爬到男肩坐定，叽叽喳喳说着什么。一隻鹩哥飞来，站在小猴，边用尖喙啄它耳朵边「大郎、大郎」地叫唤。

    圣元帝心尖颤了颤，嘆息，「夫人你变坏了。你现在就像个无赖。」

    「没有血缘也可以是亲人，就像我和你一样。」关素衣趁机教导弟弟，然后给金使了个，让她把木沐抱走。

    「它是小哥儿，是大郎的兄弟。」

木沐左脸，又亲亲木沐右脸，将他逗得咯咯直笑。

    却没料圣元帝忽然弯腰把小傢伙抱起来，扛在自己另外一边肩，低笑，「这就是我新炉的妻弟关木沐？比别家的小崽可多了。」了解他的人都知，他平生最恨小崽，看见他们就远远躲开，唯独夫人养在膝的这位，真是怎么看怎么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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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我来赴约了。」圣元帝站在门，笑看屋二人。

    「我原本就是这样，只是你把我想得太好罢了。我的确很无赖，仗着你的喜便肆意妄为；我也很矫，一面拒绝你一面享受着你带给我的快乐与便利；我还是心非，明里对你以死相拒，暗地却为你的倾心到窃喜与得意。没事的时候我希望你有多远走多远，有事的时候又第一时间想起你，请求你为我披荆斩棘。我偶尔想让你对我死心，偶尔又想让你我更。你瞧，我就是这样一个表里不一、自相矛盾的人。我拒绝着你，利用着你，吊着你的胃，不想接受又不想失去，简直虚伪得令人作呕。你若是觉得我打破了你心的好想像，便趁早离开吧。」关素衣慢慢剖白着心，连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何要说这些话。

    「既已明白会坏了太常仕途，夫人缘何告诉我？难不怕我记太常一笔？」

    中原文化果然博大，「屋及乌」一说简直再贴切不过。

    「忽纳尔，你胡说八些什么？」关素衣气得脸颊通红。

    关素衣咬了咬牙，继续，「想必金已经告诉你了吧？改并非难事，然而把孙改为儿，这便了常，怕是有一番折腾。我爹爹虽然人缘不错，树敌却也不少，朝上朝都是盯着他的睛。他若为了改一事上打，四奔波，被政敌抓住把柄参一本，必会影响他仕途。族人收到消息，也会对咱家群起攻之，届时木沐便危险了。我想求你悄悄把他的籍改了，也好给他一重保护。」

    「可它是鹩哥儿，大郎是猴。」木沐从怀里钻来，怯生生地跑到圣元帝跟前，伸小短手，似乎想把小猴抱回来，却又够不着。

    关素衣略微平復羞臊的心，伸手相邀，「请坐，喝茶。」

    「？，，……」木沐试探地唤了一声，觉得很新奇便又连唤几声，很快就适应了辈分上的转变。弟俩抱在一块儿玩闹，觉比义母、义时更亲近。

    圣元帝听愣了，恍惚片刻才，「夫人，我现在不仅不愿离开，反倒更您了。您的不完，恰恰就是我中的完。」

    木沐先是吓了一，被他扶着腰掂了掂，又绕着屋走了两圈，这才笑开了，抱着他脑袋问，「你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你？」

    「别，你留。」关素衣连忙上前拦门，又把木沐从他怀里夺过来，给金带走。木沐有些不放心，临门前声气地代，「别生气，好好跟夫说话。」

    「它认识大郎。它是谁？」因为小动的光临，木沐恐惧消减，指着鹩哥儿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