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帝师大人，太常大人！」

    想得越多，季大夫人便越觉恐惧，短短三日便瘦得不成人形。等拜见了关素衣，并未受到对方打压，这才慢慢缓过来，却也去了半条老命。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门房满脸厌烦，却碍于自家小快为后，不好坏了名声，摆手，「你们暂且等在此，我去禀明夫人、小再来。」话落看见大步走上台阶，格健壮，眸幽蓝的男，不禁呆了。蓝，蓝睛？皇上？

    「那就这么定了，你们去准备吧。」圣元帝站起，急，「退朝。」

    几位亲王联合胡人搅边境，从而威圣元帝置藩的计划彻底落空，均被夺爵抄家，终圈禁。卞家上上三百号人，皆判斩首，未曾株连九族还是皇上力排众议，网开一面的缘故。

    「你只说有没有吧。」圣元帝狠狠剜他一。

    「恭喜恭喜！」所有人皆围上来向关老爷和关父贺喜，又闹着让二人请客吃酒。等朝会散后，皇上册立关氏女为后的消息很快传遍燕京，得众人皆知。

    太后闻听消息吐血不止，又是辱骂圣元帝孽，又是哭求先帝活过来替她主，却是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绝望到了极。几位小皇孙早已被调教得像鹌鹑一般，此时送回乐，莫说张扬跋扈、为所为，竟连大声说话都不敢，显然已养废了。

    只说关老爷和关父请诸位同僚去酒楼吃酒，圣元帝却悄悄了，在山林里转悠半个时辰，猎到想要的东西，这才换了一净衣服，前来拜会帝师府，还未走到门前就见几位雪鬓霜鬟的老人带着几名衣衫破旧的小童，跪在府门前磕。

    几位皇妃自知退无路，唯有苟且偷生而已，连忙带着孩去未央跪谢皇恩，从此夹起尾人。

    赵海对皇上的知遇之恩激涕零，当场立重誓，不踏平胡人皇廷，此生永不迴转。

    诸位亲王地位尊崇，十大贵姓中除了盘氏，其余九家均与他们有所牵连，不过一夕之间，原本耀武扬威的九黎族勋贵，竟有十之五六的人了大狱，空的职位均被圣元帝心腹替。可怜先皇筹谋许久，又留很多暗手牵制对方，却顷刻间毁于一旦。

    朝堂风云变，后天翻地覆，短短一月，魏国已是另一番气象。这日朝会，赵海大将军第一次送来捷报，惹得圣元帝龙心大悦，朗笑不止。诸位汉臣相互对视，觉得时机正好，这才取怀里的折毕恭毕敬呈上，跪请皇上儘早立后，延绵皇嗣。

    等众人回过神来时，金銮殿上已人去椅空，诸位大臣这才后知后觉地跪送圣驾，末了调侃，「皇上已近而立，却既无正妻又无嗣，难怪如此着急。吾等臣原该为他分忧，这便赶把婚礼和封后大典办起来吧。」

    他很快册封赵海为征西大将军，前往西北抵御胡人。赵海乃前朝第一猛将，威名更胜薛明瑞，却因私开城门，受降九黎族军队，从此落骂名，郁郁不得志。圣元帝有心用他，又恐他名声不佳无法服众，这才搁置不提，如今既已替他洗脱骂名，自是尽其用。

    「这个月太近了，来不及筹备。」

卞儿的「疯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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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元帝面上不显，实则掌心已经汗，打开折看见意料之中的名讳，心大石轰然落地，浑舒畅。他将折在御桌上，沉默良久才，「朕之大婚，便照汉人的传统办吧。太史令，最近可有良辰吉日？」

    等她居后位，受命妇朝拜时，又会怎样羞辱季家？又会如何暗恨自己？

    「有有有，就在月底，二十九号便是。」

    圣元帝不等他把话说完就不耐烦地打断，「这月可有好日？」

    「启禀皇上，九月初九，九月二十八，十月初十，十月十二，均是良辰吉日，易嫁娶。再有便是明年……」

    「哎呀我的娘！皇上来了！」他惊叫一声，人已跑得没影儿，徒留圣元帝哭笑不得地站在原。

    季大夫人刚把侄女嫁去，好歹挽回一颜面，这又病倒在床，药石难医。虽然季家没摊上与皇上争夺女人的罪名，但他们侮辱了当今皇后却是不争的事实。想当初她还送给关素衣一本《女戒》，暗讽她不贞不洁，不贤不淑，又是残败柳之，这辈只能伴青灯古佛。哪料对方转就嫁给了魏国最有权势的男人，成为魏国最尊贵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