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素衣分明不想回忆那些糟糕的往事，却被太过亲暱的举动刺痛了神经。夫妻之事于她而言等同于灾难，除了羞辱与绝望，几乎没留任何好的东西。她的脑告诉自己这是每个女人都要经历的成，却意识地抗拒着，不仅仅是发抖，还产生了夺门而逃的衝动。

    关素衣也举着酒杯等他来缠绕自己胳膊，二人对面站着，你看我，我看你，脸颊一个比一个红，竟似喝醉一般，站了大半天才反应过来，又同时伸手去缠绕彼此，却因慌而撞了酒杯，洒落一地酒。

    「娘娘您先吃些东西垫肚，皇上很快就来。」换了一较轻薄的礼服，又摆上一桌酒菜，金和明兰悄悄退殿。

    「你怕什么？」关素衣的注意力瞬间被他拉过去。男人有什么好怕的？受罪的不都是女人吗？

    「噗嗤。」关素衣忍俊不禁。

    再来一次，二人总算是顺顺利利喝杯酒，圣元帝也不废话，弯腰把人抱起来，径直朝喜榻走去，觉夫人在自己臂弯里轻颤，不由停步，「夫人，你在害怕？」

    「万没料到凤冠竟如此沉重，一整天来，脖都会压断。难日后每逢大典都要它？」关素衣尚未会到后争斗的险恶就已败给了奢华沉重的首饰。嫁皇的女人真的很不容易，尤其是皇后。

    「吃了，你呢？」二人对坐无言，明明有满肚的话想倾诉，临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开。

    关素衣瞥他一，低语，「那就牵着手一块儿走吧。总比一个人走踏实些。」

    房烛夜，圣元帝哪敢喝醉，酒过三巡便匆忙迴转，看见坐在龙凤喜烛等待自己的夫人，不禁心一。关素衣被他看得脸颊发红，指了指旁的凳说，「坐吧，吃东西了吗？」

    「我现在就觉得很踏实。」二人边说边登上台阶，朝祭坛走去。沿路的朝臣、命妇、嫔妃，一一叩拜，山呼万岁、千岁。

    「我是人，当然会到害怕。我害怕担不起一国之母的重任，害怕给你丢脸，给关家抹黑。我从来没当过皇后，更享受不了所有人跪在脚的觉。那庄严肃穆却又巍峨如山的氛围层层堆迭起来，压得我不过气。如果你不来，我或许能持走完这一路，却绝对不会轻鬆。」

    圣元帝将她放在床沿，柔声，「夫人有所不知，其实我也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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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非次次都，但逢年过节或大宴外宾总是要盛装打扮的。」金忍笑，「娘娘您能把腕力练得那般劲，正可日日这凤冠，也把颈力练上去。」

    所以幸好你来了。她没把最后一句话说，瞥向忽纳尔的里却饱激与动容。在外祖母的千叮万嘱，她已一遍又一遍加固心防，却在看见这人的一瞬间化为乌有。

    「喝。」圣元帝脸颊涨红，先后倒了两杯酒，却举着不敢动弹。所谓「近怯」不过如此，越是快到手的宝贝，却反而越不敢去碰。

了之前的迟疑与恐惧，微不可见地晃了晃二人十指相扣的手臂，低声，「幸好你来了，你若是不来，我差退回凤撵里去。」

    举行完封后大典，关素衣已疲力尽，在金和明兰的帮助卸掉凤冠和凤袍，这才觉浑鬆快。

    圣元帝放酒杯，无奈，「夫人，咱们再来一次？」

    「夫人也会害怕吗？」圣元帝有些意外。

    气氛说不的尴尬，沉默大半天后，关素衣着，「我也吃了。要不咱们喝杯酒？」

    圣元帝轻轻握了握她指尖，喟嘆，「幸好我来了，否则夫人该如何彷徨。谁也不是生来就能当皇帝、皇后，又何曾见过这等盛大场面，到恐慌实属正常。当年我登基时，心也与夫人一样，不知该说什么话，什么事，甚至不知手脚往哪儿放。是白福陪我一遍又一遍演练，这才勉支撑来。我不能让外人窥见我心的无措与惶恐，所以只能全程保持面无表，当登基大典结束，独自回到未央时，才发现自己的脸竟已僵的失去了知觉。」

    他忽然低笑起来，「哪怕是现在，我依然觉惶恐，因为渴慕太久的宝终于落掌心，便越发患得患失。」

    「我练那个嘛？铁功吗？」话音刚落，主仆三个便掩嘴低笑起来，疲惫消解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