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服

    侍们挨个儿搜查一番，禀明，「回娘娘，这些人均是女，没有男混其中。」

    关素衣漫不经心地摆手，「带去吧。」

    众人这才穿好衣服，係好腰带，噙着泪鱼贯退，想来在未来的很多天里都不敢抬见人。盘朵兰一面放悬的心，一面死死握拳，哪怕怒到极致，也再不敢对上首之人丝毫不满的神。

    对方直言相告，而非用同样的手段陷害自己，已是她最大的仁慈。在外人看来，现在的盘朵兰不但不能怨恨，还得对皇后激涕零，因为她抬贵手，饶了她一命。

    于上位，又脑聪明，手段犀利，此等对手何其可怕？

    关素衣环视座，徐徐说，「中本该是规矩森严的地方，错一分，便会闹天大的。别看只是穿错衣服这小事，却能让你们万劫不復。倘若谁不安于室，从盘婕妤不守规矩的行为中得到启发，把男女打扮，日日带在边，其结果又会如何？」

    本还端坐原位的嫔妃已吓得汗直竖，连忙跪来陈，「妾等绝不敢犯秽后之罪，请娘娘明鑑！」

    沈婕妤也坐不住了，老老实实磕，心里已然明白，这一回合非但没能压制皇后，反而让她一把火将三六院全给烧了。经此一事，大家回去后莫不战战兢兢，互相猜忌，更会闭门谢客，人人自危。

    既然要闹，那便彻底闹大，关素衣冷，「在这里，男人就该穿男人的衣服，女人就该穿女人的衣服，了规矩，其后果不是你们能够承受的。本初闱，原想与你们和乐相，却第一天就见到此等象，着实痛心疾首。盘婕妤，沈婕妤，谒见完太后，你们便把名录、账册、牌等上来，本要好好整治六上，看看暗地里还藏着多少魑魅魍魉。」

    原还算拖延几日的盘朵兰和沈婕妤不敢拒绝，连忙答应来。她们打死也没想到不过一件衣服而已，竟能惹泼天大祸。这次回去，不但皇后要肃清闱，盘查人员，连她们自己也得把边打扫净，免得被人用龌龊手段陷害了。

    借力打力，皇后三言两语就收缴了权，震慑了众妃，又让所有侍、女、侍卫，皆惊惧于她的手段，日后谁还敢把主意打到她上？所谓六之主，大抵便是如此。

    这样想着，众妃不免敬畏的表，再三叩拜后才各归各位，聆听训诫。

    关素衣略提几句，摆手说，「时辰已到，去乐给太后娘娘请安吧。」众人唯唯应诺，亦步亦趋跟上。

    乐里，太后正斜躺在榻上闭目养神，手边摆着一碗汤药，味十分刺鼻。三位皇妃带着小皇孙围坐在她边，脸上满是愁苦之。与上次见面比起来，太后彷佛又老了几岁，浑浊双目隐现死气，可见大限将至。不过这也难怪，她死了夫君，死了儿，死了母族，几位小皇孙皆被养废，用前半生的蝇营狗苟挣来后半生的一无所有，但凡换个人，早就万念俱灰，自戕而亡了。

    她抬手叫起众人，虚弱，「皇后，这是哀家送你的见面礼，拿去吧。」

    大皇妃将一个锦盒给关素衣，里面赫然摆放着九黎族的镇族之宝。卞儿已经伏诛，卞家满门抄斩，这条项炼也就成了无主之，为了讨好圣元帝，太后只能把它给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