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圣元帝亲了亲她额，又亲了亲她鼻尖，一面朗笑一面大步去了，离开老远还能听见他得意洋洋的声音，「夫人乖乖在家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关素衣早有准备，当即拿一份手稿，予外祖母修改。她何需与盘朵兰等人斗？条条一划，让她们自个儿绕去吧。

    金接过盒，运转轻功飞快追去，总算在半路拦住御撵，递上包。

    关素衣扶额自省，一再告诫自己稳重，端庄，切莫再与忽纳尔浑闹，这才拿起筷用膳，刚吃一便停来，吩咐，「一路走去金銮殿，总有吃两个包的时间吧？朝会时不定，有的一两刻钟便完事，有的一两个时辰也散不了，他若不吃早膳，恐怕会饿大半天。祖父和父亲上朝的时候还会在袖袋里两个窝窝扛饿呢。」

    边说边夹了几个大包，命令，「给忽纳尔送去，赶的。让他在路上好歹吃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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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老夫人愣了愣，忽而朗笑起来，「好你个小，这么快就找准了路径。好，这个活儿我接了，你有什么要求？」

    「什么书？」左老夫人来了兴趣。

    金满脸无奈，「娘娘，您俩清早起床，闹了大半个时辰，皇上再不赶去上朝，便该迟到了。刚新婚就误了朝政，老爷定然会大义灭亲您信不信？」

    圣元帝听了这话越发兴，临到上朝脸上还带着笑，无论臣工奏禀何事都难以磨灭大好的心，待人接和颜悦，更添几分仁君风范。朝臣见状也颇欣，都说凤位有主，皇上果然也大为益。

    「夫人让你送来的？怕朕饿坏了？」他反复追问。

    白福谄笑，「陛，娘娘心里只有您，不心疼您还能心疼哪个？」

    「规。」

    左老夫人讚同，「家有家规，国有国法，自然也该有的规矩。皇后乃六之主，一手便要压服众人，何须隐忍退让，暗暗筹谋？规矩都是掌权者制定，是为掌权者服务，位之人除了顺从别无他路。在规之外，你自己也要写一篇文章，将基调定，为自己标榜一个&039;贤后&039;之名。」

    嫁皇与嫁寻常人家不一样，没有三日回门的规矩，关素衣无法，只好把家人召中相见。

    关素衣放茶杯，娓娓来，「我虽然未曾当过皇后，但别人当过，与其一步一步摸索，跌跌撞撞前行，不如一开始就借鉴前人经验，划来。魏国之前的历朝历代，皆传许多规祖制，烦请外祖母帮我整合删改，勘定成册。要求不多，只一条，树立我为皇后的绝对权威。我乃国母，岂可放段与一众嫔妃争风吃醋？我把规矩立在那儿，谁若是坏了规矩，我依法置便是，很没有必要与她们手。」

    「您如今奉旨编撰九黎族史，魏国史，有权闱查找古籍，也有便利与我天天见面。我手里有一本书册想让您帮忙撰写，您能空閒吗？」

    「知了，你回去吧。」上一刻还面容平静的圣元帝，待金走远，轿帘垂，立即憨傻的笑容，「白福，朕也是有媳妇心疼的人了。」话落咬掉一大包，糊，「今天的包味格外好些！」

    「混账东西，你最好别回来！」关素衣追到殿外，磨了磨牙齿，少顷却又忍俊不禁，见金和明兰端着盒来，恍然，「忽纳尔怎么没留用早膳？」

    左老夫人将几盒药材递过去，叮嘱，「若要尽快立住脚跟，还得诞皇嗣才成。这些药材外祖母都替你好了，每隔五日煎服一剂，能固本培元，温养胞。另有一些容养颜的药膏，用冲泡每日饮用，能使肌肤光，颜更佳。在这里生存，权势、嗣，都比不得皇上的恩。你既了这样一张脸，便该尽其用才是。外祖母并非让你学那些狐媚手段，只尽量延缓衰老，留住貌而已。貌是女最有利的武，能让你减省许多麻烦。」

    「何事？」

    关素衣以前若听了这话，必定会红一红脸，现在却泰然自若地接过药材，诚心谢。她替母亲和外祖母各倒一杯茶，徐徐开，「外祖母，依依有一事相求，不知您应不应？」

    仲氏上打量女儿，欣，「气比嫁前还要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是啊，您快趁吃吧，免得娘娘心疼。」

  关素衣耳尖飞快涨红，将帕糊在他脸上，怒，「忽纳尔，你能不能好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