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殿，众位嫔妃还在耐心等待。她们彼此张望，互相试探，都在猜测屏雀中选的人究竟是谁。倘若能一夜承，得龙嗣，照规也算是大功一件，可以晋位。有了孩，又有了位份，更大的造化必定在后面等着。皇后的确很风光，却风光不过太后。

    关素衣终于平静来，坦诚，「那么我又要仗着皇上的喜耍一次无赖，还请您海涵。」

    关素衣慢慢将手覆在自己左，轻笑，「皇上，您有没有想过，臣妾是魏国皇后，便该尽到皇后的职责，某些事哪怕不想，也得；某些话哪怕不想说，也得说。当我劝您临幸别人的时候，或许我的心在吶喊着请您留来。」

    胡思想中，不少人涨红了脸颊，窃喜的笑容，却听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少顷，材大，容貌俊伟，气质冷冽的圣元帝大步而来，看也不看满堂嫔妃，径直走到皇后跟前，将一块木牌狠狠拍在桌上，「夫人，你这是何意？」

    圣元帝沉的面渐渐被疼惜取代。他一把抱住夫人消瘦的，哑声，「你我是吗？你是不是想说你我？独一无二，此生不渝？」

    关素衣不答反问，「那么您呢？您对我又是哪？倘若我明明白白地告诉您，不要临幸别人，此生独我一个，您会觉得我贪得无厌吗？」

    圣元帝垂眸看她，语气透着些许温柔，又透着些许莞尔，「耍什么无赖？」

    圣元帝正想摇，却听夫人笃定，「她们的确可怜，然而我若是因此便把你让给她们，我只会更可怜。我原该个贤良人，到来却发现自己只是个伪装贤良的吝啬鬼罢了。正如之前所说，贤后誉，我想要；你，我也要独占。这些牌，我会天天让人送去未央，劝你雨均霑，你应该知自己要选谁吧？」

    白福无法，只得听令行事。

    「不会。」圣元帝飞快答，「我们只要彼此就够了。」

    关素衣鬆开握了许久的拳，不答反问，「你只拿了一块牌回来，其余的呢？」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让朕烧了。」圣元帝厌倦了她总是转移话题的法，却又舍不得拿她气。

    闭目养神中的关素衣这才睁，平静开，「难臣妾派去的侍从没说清楚吗？皇上膝无，臣妾请皇上幸嫔妃，延续血脉。」

    不等忽纳尔回答，她继续，「你知什么是吗？譬如你得到一件很珍贵的宝贝，心里得不行，便总是将它拿来挲，某一天被友人撞见，友人也觉得喜，便向你讨要过来共赏，你二话不说便答应了。这是，却只是对玩的，哪怕与人分享也不会觉得痛心。还有一叫独一无二，此生不渝，不能让任何人分享甚至碰，若不小心让旁人多看一，都会觉得剜心一般疼痛。」

    关素衣语气平静，「倘若我霸着你不放，莫说朝臣会对我各弹劾非议，恐怕连祖父和父亲也会当面指责我祸国殃民。然而我就想独占你，压无法忍受你与别的女人扯上关係。后这些嫔妃未曾侍寝一日，她们可怜吗？」

    众人哪里敢在这个时候捋虎鬚，未等他话落就夺门而逃，了椒房殿才后知后觉地询问，「皇上到底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何发怒？」唯独盘婕妤面凝重，在殿外空地站了许久才脚步虚浮地离开。

    圣元帝隐怒的表渐渐转为狰狞，回看向閒杂人等，厉声斥，「都给朕椒房殿！」

    「烧了？」关素衣抿直的角似乎勾了勾，又很快抹平。她盯着忽纳尔，一字一句开，「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新婚未满一月就把你推到别的女人床上？」

    「贤后我要当，夫君我也想独占。可不可以？」关素衣直勾勾地盯着他，「你能为了叶蓁背那么多年骂名，替我背一背也不算什么吧？」

    「无论任何事，我都愿意为夫人承担，更何况只是一骂名。夫人，你究竟想什么？」圣元帝彻底糊涂了。

    等人走光了，圣元帝铁青着脸再问一遍，「夫人，你究竟把朕当成什么？」

心中大喜，以为皇上回心转意，却见对方独独拿起「椒房殿」的牌，收怀中，脸越显沉地摆手，「拿去烧吧。」

    圣元帝终于明白夫人在说些什么，先是缓缓，末了拊掌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