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嫁赵府四年，关素衣从未与赵陆离如此亲密过，然而相贴的只是，再也无法靠近的却是心灵。她被这人牵到正房说话，表始终木然。

    「素衣，是我错了。」赵陆离已经习惯了一张就向夫人歉。他明白，如果夫人家世低微，而自己又始终无法醒悟，的确会用这残忍的方式对待她。所以哪怕她自请和离，选择了霍圣哲，他也从未责怪过她，更未曾怨恨。

    「你过门之后孝顺母亲，照顾孩，掌中馈，样样都得很好。能娶到你，不知是我几辈修来的福分。」说到此，他愧疚愈甚，「那天晚上我喝多了才会禽兽不如的事，你砸我一，反倒把我砸醒了。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死去的人只需放在记忆里怀念，边的人才更应该好好珍惜。素衣，你能原谅我吗？」他握住夫人指尖，里满是希冀与祈求。

    若是换个人，在经历了四年的折辱后再被这般抬举，定会激涕零，一答应。但关素衣的心早就冷了，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喜悦，唯有被任意支的愤怒。难她是一个件吗？可以让人想扔就扔，想捡就捡？

    然而想起重病不起的祖父，为生计四奔波、饱受折辱的爹娘，哪怕她再如何不甘，都得接受赵陆离的示好。

    「非侯爷有错，」她听见自己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妾有失本分。侯爷能醒过来，妾很兴。」

    赵陆离悬的心终于落地，慢慢将夫人搂怀中，珍惜无比地抚摸她苍白的脸颊。无论夫人能否放芥，他都有漫的一生去获取她的原谅。他多想现在就把她变成自己名副其实的妻，却又唯恐之前的影还留在她心中未曾散去，只得暂且捺。

    二人言归于好，最兴的莫过于老夫人。她把夫妻俩叫到正院，殷切叮嘱一番，然后让仆置办一桌宴席给大伙儿压惊。赵纯熙和赵望舒扶着叶繁姗姗来迟，正准备落座，却听父亲冷声诘问，「一家人吃饭，哪有妾室上桌的理？」

    关素衣表漠然地看他一，虽想不明白他为何大变，却也不会轻易被动。叶繁与她平起平坐的时候还少吗？若真的尊重她这个正妻，就不会一面让她独守空房，一面姬妾。然而现在想想，独守空房未必就是坏事，至少她现在还是净的。

    叶繁退后一步，表委屈。赵望舒急了，连忙说，「姨母才是我们的家人啊，往常不都是这样坐的吗？更何况她如今还怀着呢！」

    老夫人到底心疼孙，招手，「坐吧，叶繁看就要临盆了，等孩生来再守规矩不迟。」在她里，终究还是赵家嗣更重要，这也是叶繁着那张与叶蓁神似的脸，却依然能博得她好的原因。

    提起这个孩，赵陆离就浑不自在。他压满满的懊悔与心虚，沉声，「坐吧，日后无事不要来閒逛。」

    叶繁泫然泣，刚准备坐就捂着肚哀嚎起来，裙摆了一团，彷佛羊破了。关素衣迅速起扶她，命令，「去找稳婆，叶姨娘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