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也没有她弟二人的立足之地。父亲的改变她如何看不清？分明是对关素衣，骨髓。倘若他两人又得了嫡，镇北侯的爵位会落在谁上还说不准。以前她想留着关素衣与姨母斗，再看，竟是不除不行。

    这样的日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到了开，赵陆离终于带着五万大军归返。收到老夫人信，关素衣不得不打包行李回镇北侯府。府里还是老样，草木峥嵘，屋舍俨然，只叶繁生的庶赵广开了，大了，被老夫人抱到正院抚养。因着这个，叶繁又得了几分脸面，渐渐把人的心笼络回去。其余几名姬妾被她压得抬不起，看上去死气沉沉，像是已经到了暮年。

    难他移了？上了叶婕妤？这样想着，关素衣到一阵噁心，正准备掏帕捂嘴，就见赵陆离骑着大飞快跑来，欣喜，「娘，夫人，我回来了。」

    但这怪不得她，只能怪以前的镇北侯愚蠢。思及此，赵陆离推开叶繁，走到夫人边，握住她略有些冰冷的指尖，笑，「寒料峭，让夫人久等了，快去烤烤火，坐说会儿话。这么久不见，我对夫人着实思念得。」

    叶繁喜的表僵在脸上，等夫妻两个走远了才猛然回神，却见一群姬妾指着自己嘀嘀咕咕，嘻嘻哈哈，彷佛在攻讦嘲笑，顿时又羞又恼。她走到正院，抱起睡得正香的儿，带去给侯爷过目。

    他偶尔会带夫人山玩耍，游在狭窄的小胡同里，什么都不，只并肩走在一块儿，也觉得十分快活。他还把夫人带到珍兽园，让她见识自己豢养的野兽，然后将它们放来比斗。他猜测夫人会吓得往自己怀里钻，却没料她只是呆了呆便恢復镇定，日后再去，竟习以为常，见惯不怪。

    「回来便好，回来便好！快去洗洗风尘，吃顿好饭。」老夫人连忙上前拉他，叶繁领着赵纯熙和赵望舒围拢过去嘘寒问。为正经主母，关素衣反被挤到最后，用冷漠的目光看着前的「阖家乐」。

    关素衣与她虚以委蛇几句，这才放行李梳妆打扮，然后去正门迎接得胜还朝的赵陆离。为了给里的叶婕妤铺路，他也是拼了老命，这些年刀光剑影里来去，也不知受了多少伤。他把叶繁当叶蓁的替，又把叶婕妤当成什么？对方是叶蓁的双胞胎妹，相应该是一模一样的吧？

    关素衣还没说话，就听侯爷欣然应诺，「娘说得是，庶和嫡岂能相提并论？家里只有望舒一个嫡，到底单薄了些，来年便给他添一个小弟弟。」

十分不安稳，唯有听你念经才能缓解一二。」他走到桌边，真心讚叹，「好字！夫人果然才学不凡。」

    关素衣扯了扯角，似乎想笑，却终究没能笑来。

    家人的日看刚有起，关素衣实在没有与皇权抗争的底气。莫说他只是来听经，便是提刀砍了她，也没伸冤。这样想着，她无奈一叹。

    「陛总这样去也不是办法，得空的时候自己也看些经文，或许能好些。」关素衣不敢拒绝这人，他现在能好声好气地与你说话，那是因为你对他有用。倘若因此而得意忘形，甚至不知好歹、推三阻四，他能给你多少荣耀，就能给你多少折磨。

    镇北侯府人丁凋敝，她就不信侯爷见了儿还能把自己晾在一边，尚未走近正厅，就听老夫人朗笑，「你门在外能念着素衣，这很好。趁你们年轻，赶给侯府开枝散叶。有了孩，家里就闹，一闹人气便旺，所谓多多福，旺旺家，就是这个理。」

    圣元帝看似在欣赏字画，实则暗暗观察她的神，见她虽然面带抗拒，却到底没说什么，这才勾笑了笑。从这天起，他每日都来觉音寺听经，失眠的症候一天好过一天，气神看着与以往迥然相异，竟越显宽和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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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儿说了很多打趣的话。赵望舒傻呵呵地抚掌，直说弟弟好，自己想要一个弟弟；赵纯熙却着脸走来，瞥见呆若木的叶繁，低声，「庶和嫡岂能相提并论，这话姨母听见了吧？看父亲回心转意，要把关素衣捧起来，你还不赶想办法？若她生了嫡，镇北侯府可就没广儿什么事了。」

    赵陆离时时刻刻关注着夫人，见此景像是被扎了一刀，痛不可遏。原来这一世，夫人也并没有把自己当成赵家人。自己离开，她不会担忧挂念；自己归来，她更不会喜雀跃。你来来去去，总也不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