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窗砸开，师兄你先走吧。」她先推了推房门，发现果然也被铜锁锁住，只好拿起凳砸窗。窗虽然是木的，却分外两层，固得很，竟是砸了许久才鬆散些许。院里的仆役闻听响动纷纷跑来围观，却不敢走近，只站在远指。他们生怕自己摊上事，任由关素衣怎么呼唤也不愿上前。

    「谁连累谁还说不准呢！」似想到什么，齐豫苦笑摆手。

    圣元帝用拇指抹掉她角的泪珠，继续，「赵陆离待你如何，满燕京的人都清楚。他若得知此事，不两日你就会染恶疾，末了送去外地疗养，几年后悄无声息地死去，连个安葬的墓都没有。这大约是最好的结局，还有更惨烈的，或是沉塘，或是骑木驴，甚至于连你的家人也会受到他的报復。」

    关素衣和齐豫面面相觑，竟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但这并不重要，他们得赶想办法脱困，否则等宋氏跑去正院吼一嗓，齐豫倒也罢了，多赔上仕途，但关素衣定然没有活路。

武扬威地举起钥匙，骂，「好你个关素衣，光天化日之偷我男人！若非我发现的早，指不定你们连野都生来了！告诉你，我今儿便是刻意来抓的，这就去禀明老夫人，让她给我主！」话落扭着腰，颠颠地跑了。

    「此事不在于你们能不能了这个屋，而在于赵陆离会不会信你们。」他俯，盯着关素衣浸透泪的眸，一字一句问，「你敢赌赵陆离的心吗？赌他会定不移地站在你前维护你，为你挡所有攻讦？」

    关素衣冷静来，颓然，「师兄，是我连累你了。」她怎么也想不到叶繁会用如此毒的办法对付自己。

    「救走了他，你以为这事就算完了？」圣元帝放茶杯，轻轻叩击桌面，「今日这个局早在两月前就已布好。你以为手的人是叶繁？错了，是你那个好继女。她察觉到赵陆离对你态度和缓，唯恐你诞嫡，威胁到赵望舒的地位，早已起了心思想把你除掉。你往日曾抄录过一本《诗经》，里面的许多诗被你的丫鬟明芳收集起来，予赵纯熙，赵纯熙又将它送给叶繁，然后略微提几句，叶繁便了，收买了宋氏，要置你于死地。她们有备而来，哪怕你放走齐豫，只要宋氏掏那些诗，力证你二人私相授受，这满污秽你们照样洗不掉。」

    圣元帝短促地笑了一声，这才掏手绢，慢慢掉她脸上的泪珠，嗓音前所未有地温柔，「既然她们非要抓，那就让朕来当这个姦夫如何？」

    齐豫吓了一，关素衣却目光，绕到间一看，果见圣元帝正端着一杯茶，老神在在地坐在椅中。

    齐豫混迹官场三年，见过不少私手段，见师妹急得汗浃背，连忙阻拦，「别砸了，就算你放我去，有这么多人看着，又有宋氏声声污蔑，我们就算一百张嘴也说不清。这是黄泥掉里，不是屎也是屎。」

    听到最后一句，关素衣才颤抖起来，膝行两步，哑声问，「您今日既然来了，想必也是有所图的。您要怎样才肯答应救我们？」她不傻，故而早就觉这人对自己越来越炽的。但对方隻字未提，她也不能揭穿，只希望赵陆离回来后，碍于纲常理，他能慢慢冷静，继而忘却。

    但世事无常，不等他遗忘这份绮念，叶繁和赵纯熙便手了。她目已经，等于半隻脚踏了鬼门关，往后的路正如他之前所言，唯有死路一条。这便罢了，她最害怕的还是连累家人，祖父若是听说此事，刚转好的会不会垮掉？父亲和母亲又会遭受怎样的折辱？其结果她本不敢去想。所以无论这人提什么条件，只要他能解开这个死局，她都得答应。

    「您什么时候来的？」关素衣没敢叫破对方份，急忙走过去跪，「求您救救师兄。」除非师兄会飞天遁地，能平白从屋里消失，否则今天这污秽绝对洗不清。但师兄只是凡人，哪来那样神鬼莫测的武功？但这人就不一样了，在魏国，恐怕没有他办不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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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相对而坐，目绝望，偏在此时，屏风后忽然传来一低沉浑厚的嗓音，「看来二位很需要帮助？」

    关素衣摇，泪终于大滴大滴地往落。齐豫也眶通红，面悲愤。